席云飞怔怔的看了眼那人,见他表情愤愤,这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大哥,两百斤米和一袋子盐而已,真的没必要啊,劳资已经觉得自己赚大发了呀,这特么可是货真价实的大老虎!
“咳咳咳。”没想到那人话音刚落,席云飞面前的糙汉子也是真的憨,尴尬的挠了挠头,先是瞪了那个多嘴的人一眼,才转头悻悻的朝席云飞说道:“要是郎君觉得贵了,不然盐可以,可以,少给点。”
憨彪本想说盐可以不要的,后来想想家里十几天没吃盐了,自己都是靠喝血才有点力气进山打猎,但是家中老母和妻儿可不行,所以盐还是不能放弃的,最多自己少要一些。
席云飞无言以对,以物易物就是这么尴尬,同样是一斤大米,可能今天能换一斤肉,到明天说不定十斤肉,你都不一定换得到一斤米。
“那个,两百斤米和一斛粗盐是吧?”席云飞不想贪这个便宜,拿出一张裁剪好的新闻纸,嗯,贞观纸,写上:老虎一只,换大米两百斤,粗盐一斛,馒头一百个,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抬头递给那一脸忐忑的汉子,道:“你拿着这张纸去后面那个山坡上的食堂,找一个叫丑娘的丫头,把这只老虎也扛过去,她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汉子不认识字,自然也不知道席云飞多送了他一百个馒头,只当是让自己去换米和盐,便兴高采烈的扛着老虎朝东丘跑去。
席云飞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心中百感交集,两百多块钱买一只老虎,说出来谁敢信?
转头朝还有老长的队伍看了一眼,席云飞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来今天是有得忙了。
人群中,正在等待交易的村民们也都在讨论着一会儿要交易的货物。
“你们听说了吗?早上樟下村的陈寡妇用一筐子野果换了五斤白米,白净的大米,可不是县里卖给咱们的黄米(库存的旧米)!”
“哧,这事儿俺们中午就知道了,野果换白米算什么,俺还听隔壁村的叔伯说了,他们村子有人用黄土块就换了二尺红绢呢。”
“红绢?你听错了吧,那可值不少钱呢,席家那小郎君又不傻,凭什么换给他?”
“婶子不要不信,我可是亲眼所见,那刘老头儿真的用几块拳头大小的黄土块换了二尺红绢,还是崭新的红绢,当场丈量裁剪下来的,你要不信,一会儿到了近前,你探头看看小郎君背后的箱子,那剩下的红绢估计还有十几尺长呢。”
“······”
类似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有心喜绢布的,有专门为粗盐而来的,但大部分都是冲着米面,今日一整天,席云飞准备的一万枚铜钱没换出去多少,倒是食堂的米面消耗了许多。
众人一直忙碌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前来交易的村民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席云飞一行四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东丘,直接瘫坐在食堂门口的椅子上。
丑娘见状急忙送了果酒过来让他们解渴。
席云飞痛快的喝了一壶,转头朝丑娘喊道:“松露呢,我中午换到的那几块松露呢?”
“松露?”丑娘愣了愣,想起中午席云飞用二尺红绢换回来的那几块‘黄土球’,没好气的走进食堂。
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几颗洗好的白松露,皱眉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啊,味道怪怪的,闻起来还有股子异味儿。”
席云飞见状一把抢过,珍重的将这几块白松露放到桌上,口水直流,没想到两尺红布就换了几块这么肥硕的白松露,这收获不比那头老虎差啊。
话说,这松露到底该怎么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