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
“卢氏商队被劫的事儿啊,你刚刚说一半的。”
“哦哦哦,一紧张给忘了。”那人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家丁们,却没注意到不远处席君买蹙起的双眉,开口道:“这事儿说来蹊跷啊,那卢氏商队的货物一件没少,倒是人被杀了个七七八八,就留下两个老管事去报官,你说奇不奇怪?”
“货物一件没少?”有人难以置信,惊疑道:“难道现在的山贼不抢货,只杀人了?”
“谁跟你说是山贼了?”说事儿的人立马反驳,沉声道:“我听那活下来的老管事报官时说了,不是什么山贼。”
“不是山贼?”众人都是一怔。
“不错,不是山贼。”这人卖了个关子,好整以暇的拿起桌上的一碟泡菜,道:“你们有多少人知道这泡菜的来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都不知道。
这时,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厮凑了上去,笑着说道:“这有何难?雍州泾阳县下沟村,席家小郎君发明的呗。”
“去去去,瞎捣什么乱?”那说事儿之人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小厮的大腿,转头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泾阳县席小郎君。”
“你说那帮山贼是席家的人?”
呯~
大厅里,两百道拍击桌面的声音同时响起。
几个行商先是一怔,接着肝胆俱裂,迎着两百道虎视眈眈的视线,那为首的商贾歉意道:“打扰各位进食,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的错,还请各位贵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不料,有人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冷声问道:“你刚刚说那山贼是席家的人?”
行商吓得冷汗淋漓,抬头看了一眼对他怒目直视的席君买,急忙俯身解释道:“不是的,不是我说的,是那两个卢氏的幸存者,是他们说的,说带队劫掠他们的人叫席君买,是那席小郎君的大兄,是他们告官时候说的,小人也只是在旁边恰好听到啊。”
“哦?”席君买眉心微蹙,心下大惊,竟然有人冒充自己去杀卢氏之人?到底是谁?
这时,薛万彻也走了上来,看了眼肝胆俱裂的行商,喝问道:“你说的事情,何时发生,发生于何处?”
行商不敢抬头,如实应道:“就在往南五十里不到的黄陵,卢氏的商队就是在黄陵被伏击的,整个商队三百多人被杀得就剩两个管事,还特意叮嘱他们回去报信,说什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以后再见到卢氏的人,见一个杀一个之类的狠话。”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席君买闻言愣了半响:“难道是大宝和钟山?”
薛万彻却是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们如今被卢氏之人追杀,哪里来的人手组织反杀,真有这样的本事儿,他们早就回朔方了。”
席君买点了点头,倒是自己心急胡乱臆测了,况且王大宝重伤在身,怎么可能是他们,可······如果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二人相视一眼反身走回座位。
走出几步,席君买回身看向那匍匐在地的行商,伸手进怀里又拿出一个钱袋子,丢到那人跟前,道:“以后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就不要胡乱嚼舌根了,免得惹祸上身。”
那行商闻言一怔,看了眼面前精致的锦布钱袋,咽了口口水,不解道:“贵人怎知不是真事儿,那卢氏的管事可是亲眼所见啊。”
席君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说道:“因为,我就是席君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