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越是刻意去回避,在场的人就越是在意,席云飞的目光变幻不定,但落在有心人眼里,不就更说明问题了吗?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最后那个青年带头,拉着其他人一起告辞离去。
“郎君,我们就在外面候着,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喊一声便是……走走走,都跟我走……”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刘氏还有走进来的木紫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人同时朝门口站着的柳如是望去。
这没去在意的时候,倒也不会往那个方面想,可若是心中在意了,情况就不同了。
刘氏和木紫衣都是天天与花婶为伴的人儿,特别是刘氏,在下沟村与花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九年的时间,足以对一个人的神态样貌十分了解。
有些惊奇的惊叹了一声,刘氏赶紧拉过木紫衣,附耳询问道:“紫衣,这、这位姑娘……”
木紫衣也是暗自心惊,她与柳如是之间……认识是认识,可是一年到头倒也见不到几面,只因为两人兴趣相投,所以特别聊得来,再加上当初木紫衣身为朔方的情报头子,便与柳如是经常往来书信,借着聊一些闺中趣事的话题,探听河东道的消息,一来一往的,倒也熟稔。
只是无论再怎么熟悉的两人,若非亲密无间的关系,一般也没人去盯着对方的容颜细看,更不要说因为对方与谁眉宇相似,就怀疑人家是血亲之类的无稽之谈,毕竟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之多。
但是不去想是因为没依据,此时花婶眼神躲闪,门口的柳如是更是怔怔的站着,眼里满是惊诧之色,这就不得不让木紫衣怀疑了。
木紫衣朝刘氏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柳如是才好,若花婶真是柳如是的……那说出来不是在花婶心头上扎针嘛,没看人家一个劲儿的回避?
刘氏也不傻,知道木紫衣不好开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花婶,又回头看向柳如是,心中诧异,真是越看越像。
“娘,您先送三叔和花婶回去吧。”席云飞开口了,就算真的有点什么,也要等三叔醒了再说,况且看花婶的精神头儿,要是再纠结下去,说不定第二个发疯的人就是她。
刘氏急忙点头,她也知道有些话题不是外人能够随意探讨的,特别是柳三和花婶,他们从来不说落难之前的事情,久而久之,大家只知道他们来自河东道,是村民们离开河北逃难时,路上走到了一起认识的。
招呼上门外的管事们,几个人一起将昏死的柳三送回了席家庄,刘氏搀着花婶走过门口的时候,花婶还一直发抖,整张脸几乎埋在刘氏怀里。
柳如是看着二人从她面前走过,有心问一声:你到底是谁?
可是,见这对夫妇,晕的晕,哭的哭,便也忍了下来。
目送人群离去,席云飞扭头看了一眼柳如是,见她眉宇思愁,但却不像是认识柳三叔和花婶的样子,应该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思忖半响,席云飞朝木紫衣吩咐道:“你便带着柳姑娘好好的四处逛逛吧,我还有事儿,回头咱们再细说。”
木紫衣知道他有心事,也没有纠缠,乖乖的点了点。
拱手与二女道别后,席云飞急速朝商会走去。
贸易大厅依旧如往日一般人声鼎沸,席云飞的到来自然吸引了一些客商的注意。
只是见席云飞心情并不十分美丽,一些有心上来打招呼,套个近乎的人,也识趣的停下了脚步。
马周的办公室内,席云飞直接瘫坐在沙发上,马周的位置上空无一人,应该还在忙着商会的事情。或许是知道席云飞到来,马周并没有让席云飞等多久,很快便出现在了席云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