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我贺喜来了!这么早!”仆散隆立边穿皮袄边说着走了出来。他在屋里已经听到是一个熟人的声音。
“昨天来的是你!”女真官员惊奇地问。
“我娶媳妇了!贺礼呢?”仆散隆立毫不客气地伸出巴掌说。
“臭小子!来到这了,也不给我说一声。怕我喝你的喜酒啊?”女真官员很是不满地说。
“我哪知道你在这里!嗯,你当啥官啊?来,介绍一下,我岳父、岳母大人。我曾经的搭档唐括大多猛安老爷。”仆散隆立很是从容地说。
“我是这里新上任的忠校尉监酒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来的女真官员正是仆散隆立在苍狼属地减丁时的搭档唐括大多。
“娘的,非逼着我当同知唐州防御使事,我不想干,就溜到这里散心。这不,碰到一个酿酒大家,我想在这里和他合伙酿酒。一个不小心,爱上他姑娘了。昨天晚上就成亲了。”仆散隆立说谎话从来不用打草稿。
“嗯,你小子不是吹过,你会酿酒吗?还说要多好喝就多好喝!”唐括大多揭发说。
“是啊!我这不想找个帮手吗!官身不自由啊!”仆散隆立感慨说。
“走吧!我做东,先让你尝尝我们双酒务的好酒!”唐括大多立即邀请说。
“等等。等等!岳父大人,您不是说监酒官忠校尉是乌鲁克韬吗?”仆散隆立问。
“我是刚上任的!乌鲁克韬去了你们唐州,现在是你的顶头上司,唐州防御使。”唐括大多介绍说。
“巧了!岳父大人!咱家被强占的哪两处酒坊,您找这位大人要就是了!嗯,附带着,还得要点利息!”仆散隆立坏坏地使眼色暗示说。这家伙随口把一处酒坊被强占,说成了两处。
“大人,是这样!”方家贵开始详细叙说自家酒坊被强占的经过。只是,方家贵随口说谎的本事欠佳,只是说了一处。
“我岳父家的酒坊当时生意很是红火。被强占了一年多,现在已经升值到三处酒坊了!我不想让唐括大人为难,才说成两处的。”仆散隆立随口为自己辩解。
“这个我知道,你小子从来都是不肯吃亏的。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你是不发鸭子发讹(鹅)。”唐括大多笑了。
“那就请唐括老爷做主,把俺家的酒坊要过来吧!伯父!您老就先不要去舅舅家了!”仆散隆立立即调整了计划。
“你媳妇呢?还不让她出来见见我这个长辈。喂,你还要不要贺礼了?”唐括大多颠着一只脚,眼睛看天问。
“媳妇!媳妇!快出来!收唐括老爷的贺礼了!”仆散隆立高声说。
实在没有想到闺女女婿和酒监大人这样熟,方家贵夫妇在一旁得意地笑了。
“哥!哥!谁送贺礼来了?嗯,是酒监老爷啊!”方梨花早就在屋里穿上衣服了,只是没有出来。
“叫声叔叔,这个就是你的了!”唐括大多手里颠了颠一块足有二两的银子说。
方梨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即一个盈盈万福拜了下去。“侄媳方梨花,拜见叔叔大人!”
“行!懂事!你小子艳福不浅。走吧!我带你去拜见你的新婶子!准备好贺礼啊!”唐括大多狡猾地说。
“老狐狸!又叫你坑了!”仆散隆立高兴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一旁的方家贵夫妇“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媳妇,拿一锭银子,随我去拜见新婶子去!赶上咱家的马车,唐括大人历来豪爽,酒务府好酒多的是,他是不会让咱俩空手而归的。”仆散隆立立即安排说。
“也是!也是!侄媳妇,走吧!我是绝对孬不过你的好相公的!”唐括大多摇摇头,先出门去了。
方梨花立即接过方家贵手里的鞭子,牵着马出门。仆散隆立立即跳上了马车,随唐括大多去了。
“这下可好了!”方家贵长叹一声。
“看起来,咱女婿跟这大官很熟的!”方赖氏高兴地说。
“你昨天没听隆立说,听哪话音,他一定是哪个和隆立一块血拼半年猛安老爷。”方家贵以肯定的语气说。
“也是,只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说话才这么随便!”方赖氏附和说。
双酒务酒监府。镇国上将军、双酒务总酒监完颜熹在听完唐括大多和仆散隆立的一番酿造蒸馏酒的宏论之后,捋着颏下的山羊胡子,陷入沉思。只见他眼角一斜,开口说:“既然仆散大人,酿酒技艺高超,我看你不如到我的酒监府任职好了。上边的事,我来办!”
“这个,下官谨遵上将军大人吩咐。只是,我酿酒,再去管酒,怕有所不便。”双酒务的总酒监是正三品官,仆散隆立毕恭毕敬地说。
“这个无妨!我要是有合适人的话,也准备开一家酒坊的。”完颜熹好像眯眼不睁地说。
仆散隆立立即明白了,这家伙想吃干股。“现在的民间酒坊房屋都太小,产量太低,下官恐不能如将军所愿。”你要吃干股,就得先给我一些利益。这是仆散隆立的原则。
“你要多大的地方?”完颜熹一听仆散隆立很上道的,随即问。
“自然是越大越好!冬天酿酒,需要发酵间加温。要想每天出好酒200斤,需要至少五十个盛五百斤以上酒料的发酵池。四斤高粱出一斤酒,这是定数。”仆散隆立很自信地说。
“一天200斤好酒,可以赚50贯钱,一年就是近两万贯,将军大人您占大头,一万贯,这买卖做得!”唐括大多怂恿说。当然,他不是乱说,而是早就私下和仆散隆立商量好了。
“一万贯!”完颜熹猛地睁开眼。整个双酒务酒监一年的税收也就是四、五万贯。
“上将军大人,不出三年,整个双酒务的酒家,都会用我说的蒸馏法酿酒的。我保证酒监的税收每年还会增长一成。一万贯只是个开头。”仆散隆立把说话的重点放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