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我部虽说是辖有晋宁军、保安军,可是总兵力只有8000人,还要分住在从保安到靖边、榆林、神木、府谷近800里的战线上,还有内里的米脂、绥德、清涧的防守。能抽调出来的机动兵力很少。就是这样,我部还是在保安北、洪州东、神木北三个方向都安排了出击。出击的兵力超过了三千人。”乌古轮升据理力争说。
“两个军,只有8000人,你以为我很好哄吗?”完颜亮有些恼怒了。
“大将军,确实如此!晋宁军转过来的时候是3600人,保安军接受过来的时候也是3600人,原绥德州是刺史州的时候,我初来时兵力只有300多人。大将军如果要查,有鄜延路拨付的军饷和官员俸禄可查。这些都是我部官员萧佐正主办的。下官来了之后,从未接手绥德府的公币管理事宜。萧佐正哪里有我本人用私家钱捐助军饷的记录。下官来了之后,只领了三个月的俸禄。”李隆立不卑不亢地说。
“完颜撒离喝这是要作死吗?”完颜亮紧绷着嘴唇说。
“鄜延路是个穷地方,再加上西夏最近几年有些灾荒,无力南侵,少用些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李隆立为完颜撒离喝分辨说。
“这样说来,李驸马可是忍辱负重了!”完颜亮不咸不淡地说。
“下官这两年只是致力于赚钱补贴发放军饷了。”李隆立说话依旧是很低调。
“也是,你酿的梨花白酒不错。煤油、蜡烛也做得不错,还有这臼炮。”完颜亮话里话外依旧对李隆立充满了轻蔑。
“保境安民,下官只能尽力而为。”李隆立依旧不为自己申辩。完颜亮可能是因为最后聚歼了李仁忠部高兴地过头了,他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少年李隆立头上可是顶有战神桂冠的。
“新打下来的这一片地方,没有兵你怎样守?”完颜亮问。
“只要大人肯划给下官地方,给一万兵力,我就能守得住。我可以不要国家一两银子。”李隆立很坦然地说。
“只是俺们要直属朝廷。”乌古轮升随即补充说。
“你还是个能臣啊?有赚钱的门道。”完颜亮很是不屑地看了李隆立一眼。
“如果大将军能将彰武军的属地(今延川、延长)及龙门一并划过来,我部是能够实现自给自足的。”李隆立很自信的说。
“愿闻其详。”完颜亮不得不为李隆立很自信的神态所打动了。
“只是灯油和蜡烛两项的盈利,就可以保我部官兵所需。前提是要保证我部有一个通往内地的商路。”李隆立取出一副自己画的地图,铺到完颜亮面前的矮几上指着龙门口说。
“你是说,你需要通过黄河运往内地?”完颜亮盯着地图说。
“是的大人。打不通这条商路,我部出产的灯油、蜡烛,就要走肤施、京兆府的陆路,不光运量有限,运输的杂费也高。”李隆立解释说。
“这个,待我禀报给皇上再说吧!”完颜亮知道此事体大,不是他一个中都留守所能确定的。
可是,李隆立不愿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大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能否移驾绥德,梁国公主很是想念亲人。这次下官是费了许多口舌,才说服她没有前来的。”李隆立邀请说。
“也好!让大军在这里好好歇息几日。我一定抓获袭击我大军粮道的毛贼!”完颜亮狠狠地说。他可是对粮道被截,很是耿耿于怀。要不是有李隆立所部信使引路,他果断引兵南下,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败退回西京(大同)了。
“好,下官这就回去,准备迎接大将军的大驾光临!”李隆立说完就想退下。
“好吧!有乌古轮升陪我就行了!你归府吧!等一下,皇上有旨,本次只取西夏丰麟二州,其他地方出的兵,撤了吧!”完颜亮吩咐说。
正在李隆立要离开神木寨南返的时候,李隆兴派的信使到了。原来西夏兵已经兵临定戎寨,并且展开了猛烈的攻击。近在迟尺的秘密制造基地,目前只又不到400人,无力派出有力部队支援,只有报告给神木寨了。
事情太过紧急,李隆立立即带着原来从榆林镇派出来的200人,又从神木寨调了500人先行返回。同时派人立即通知了完颜亮。完颜亮闻讯大怒,马上点了一万人马立即朝西南进发。李隆立走的急啊,可是等其到了锦界堡,被告知西夏军在定戎寨碰了一鼻子灰后,已经撤军了。李隆立马上又派人把新军情告知了完颜亮。可是完颜亮正在店塔大捷的兴头上,哪里还留得住脚步,遂统帅大军直扑西夏的夏州治所统万城(今靖边县北白城子)而去。按说,这已经超越了金国此次作战的目标了。可,完颜亮是谁,其是堂堂的光禄大夫中京留守啊!中京,那是地位只低于上京的地方政权,并且他还很年轻,只有25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按照前年的约定,金夏两国在榆林地区以汉长城为界,西夏的祥佑军司已经舍弃了石州(今榆林横山区北),移驻夏州了。祥佑军司军司可是拥有五万兵马的,其在夏州治所统万城就驻有两万兵马。完颜亮就敢以一万人发起攻击,确实是胆太肥了一些。李隆立闻讯预感到大事不妙,立即下令从神木寨再调500人,把锦界堡、榆林镇、定戎寨的守兵全部调出,连同所有的120门中小口径臼炮及3000发开花弹,总计约2000人,立即驰援。
战!战于野!金夏两国都是以草原骑兵成名。鄂尔多斯草原上开始的这一场鏖战,一开始就异常激烈。一个是携胜而来,一个是刚刚出师;一个是携君主国之王气,一个是得地主之便利;一个依仗自己还有几门臼炮,数量不多的开花弹,一个是以两万对阵一万,占据数量上的优势;你有“铁鹞子”,我有“铁浮屠”,两两对垒,只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很是热闹异常。不过金兵毕竟是远来的疲惫之师,终于抵不住西夏兵的拼死反抗,很快,完颜亮部败相显露。就在这个时候,在其侧翼李隆立带领2000军士出现了。很快,完颜亮部稳住了阵脚。李隆立飞马入阵和完颜亮商量起来。
“大将军,大军远来疲惫,且回榆林镇憩息几日,再来扫平这些小毛贼如何?”李隆立婉言相劝说。
完颜亮看今天的阵势,绝对不同于店塔,只好顺坡下驴。“好,我令你部押后阵,咱们先去榆林,等神木那边的一万人赶来,我再和其决一死战。”完颜亮很直接地把押后的难事交给了李隆立。
“大将军请放心地撤兵吧!我来押后。”李隆立爽快地接受了这个难办的差事。以1000人为一队,护卫着60门中小口径的臼炮,李隆立开始交叉掩护撤退。西夏兵得胜不让人,随即步步进逼,一直追到榆林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