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李隆立预料准了,等船队进入中长湾(马尼拉湾)之后,一场台风就席卷而来。好在中长湾(马尼拉湾)南有海岛,东、西有山阻隔,湾内的风浪还不甚大,在船上住还凑合。就是这,也让不少人吐了个昏天黑地。好吧,这下不用挑选了,晕船厉害的留下就行了。留下一铁一木两条船,500支步枪,五万发子弹,加上一些农具,粮食,还有木船上的10吨水泥。台风过去后,大部队随即开拔。
半路上分出一铁一木两条船和500人去了香蔻地,这个有上次来过的军士开船过去就行了。船队继续南行,珍宝岛(加里曼丹岛)到了。诗里亚油田很好找,并且李隆立一定井位就是高产自喷油井,还是轻质甜油。他选择的井位是第二个出油的S-2号井,该井于1929年8月投产,1931年产油17.9万吨,直到20世纪90年代还在出油。按照目前的使用量,有这一口井就足够了。井深321米。钻机正好可以达到。早开发了700年,这口油井自喷的厉害,还好,他这次带水泥来了。这下可就有李隆立忙的了。他必须把油井打好、建好,还得把分馏设备安装、调试好才能走。方守珍就这么不讲理,啥事都要现成的,李隆立再生气也是没法。小舅子不讲理,姐夫是没法。主要是方梨花没有跟着,方守珍才敢这么嚣张的。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六月底了,也喷出高产油流了,丁香花的采收季节也到了,实在是不能等了,方守珍这才答应放李隆立走几天,把采摘丁香的人,送到的地方还得立即回来。既然去不成三花市了,原计划去三花市的人那就一块跟着去吧!这下,人多了,1300人。李隆立带着一艘大油船,三艘铁壳机动船、四艘大木船,都是空船啊,一路浩浩荡荡朝东北开去。李隆立心里急啊,早知道方守珍这样无赖,就该叫赵河来好了。他是主管石油分馏的,自己完全可以撒手不管。
越过珍宝岛(加里曼丹岛)北端,一路偏偏向东南,开启了夜航,只用两天的时间船队就停靠在北马鲁古岛。花香袭人,丁香的成熟期不一,有成熟的,也要正开着花的。“所有军士,穿上束口的皮靴,带上长袖皮手套,手持安上刺刀的步枪,听我口令,不管碰到任何野物,能开枪的就不用刺刀,能用刺刀的就不要用手脚去触摸,排成一队,刺刀向下、向上错开,人间距60厘米,慢慢来,不要走快,上岸!”李隆立也穿戴好了,这就要带头上岸了。
“来人啊!把李隆立给我拦住,谁要是敢让他走前面,军法伺候。”李海大声喊到。李海是真急眼了。任谁出事,也不能让李隆立出事啊!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落地的丁香味道重,毒虫都避之不及,还会藏在丁香树底下吗?”李隆立感动地说。
“不管你咋说,我是不能让你涉险。我还指靠你带队去下一个地方呢!”李海寸步不让地说。
“兄弟们,上岸后,一人十发子弹,准许任意打猎,别给我省子弹啊!这个岛上应该有猩猩、猴子、野猪,最要注意的是大蛇。听我命令,就是拉屎撒尿,也至少有五个人在一起,不准私自行动。其他人等,男的在军队后面采摘,女的打扫好木船的舱室,准备晾晒丁香。只采摘变黑的,不要带花的啊!”李隆立再一遍嘱咐说。他知道只要一放枪,大型动物会惊走,怕就怕,爬的慢的蛇虫类动物伤人。
“真啰嗦,跟娘们似地。”方守宝在一边不满意了。手端步枪头前走了。众军士随即跟了上去。
李隆立布置的甚为妥当,方法也对头。枪声惊走了跑得快的动物,真碰上条小蛇,刺刀一甩就将其削成两段了。再加上脚上穿着牛皮缝制的靴子,就是被咬一口,也不会受伤。军人在前面清除了潜在的危险,老百姓在后边就可以放心的采摘了。一簇簇,一束束,采收的好过瘾啊!下层的摘完了,就爬到树上摘,都是年轻人,个个身手矫健,够不到的,拉断树枝也得采下来。李隆立说了,一粒丁香运回国内值两文钱,大家可不舍得留两文钱在树上。
在“呯,呯!”的枪响声中,姑娘们也等不及了,也加入了采摘大军。仆散梨花姐妹和萨仁花也不甘落后的加入了进来。李隆立这个时候想要阻止就有点护妻了,他只好低声地嘱咐,要注意安全。清除了潜在危险的军士们回来了,采收的进度又加快了。不一会,不知谁哼起了民间小调。众人立即应和起来。
人多力量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经过四天紧张地采收,莫罗泰岛、北马鲁古岛的丁香采收完毕。船队向南移泊,巴占岛,比萨岛,奥比岛,采摘大军是一个都不会落下的,最后来到塞兰岛,这是一个大岛,频海地区有更多的平坦土地,丁香树的群落也更大。仅仅这一个岛,就采收了五天。只剩下一个布鲁岛了。李海提出去大、小班达岛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肉蔻。李隆立知道,李海是不要自己下次再来这里带路了,也就答应他了。距离不远,围着大班达岛转了一圈,这就要回转了。
“头,这里离你说的澳洲还有多远?”李海忽然问。
“你啥意思?想去澳洲?回吧,我们这次的准备很不充分。”李隆立劝说。
“您说,油料够不够到吧!”李海指着地问。
“够到的。但不是全部的船。”李隆立很肯定地说。
“您送我过去吧!我去打前站。”李海央求说。
“李海,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你现在去,我明年就一定要来!你知道,我是不会舍弃你不管的。可我实在是没有准备好。因为澳洲的开发计划是陈兴准备的。万一陈兴不来,或者不能按时来,咱们可就坐蜡了。”李隆立好心地劝说。
“他不来又能如何?只要澳洲现在有人,他们能活着,我们就能活着。咱们有工具,有船,也有种子,我不相信我活不下来。”李海固执地说。
“你可要想好了,困难很大,可能比你想像的还要大。我对其的了解只限于一本书,也了解不多。听我一声劝,回去,明年再来。好吗?”李隆立还是不想让李海去澳洲冒险。他这次只带有900人,最多能给其放下800人。
“头,求你了!带我过去,我去打前站,给后来的盖好房子。”李海继续固执地央求说。
“好!我带你去。可是我只能给你一铁一木两条船。给你留下最大限度多的货物。让你这一弄,三花市(新加坡)我也不去了,等明年再去。”李隆立终于答应了。派一艘木船回去报讯,原地待命,李隆立带着一艘大油船,和一铁一木两艘船,只朝南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