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下了朝,纣王叫住乐思。
费仲尤浑对视一眼,便朝乐思抬手告别,随后出了门,躲在门外窥听。
乐思回头,见王座上纣王身旁的苏妲己瞥了自己一眼,略微点头。
她才颔首应下:“大王有何吩咐?”
纣王刚想要开口,却发现乐思站在离大殿门口近的地方,而他的王座在门的另一边,之间距离有二十丈左右。
他皱了皱眉,向她招手:“离孤这么远做甚,说话多费力气,快过来。”
乐思一顿,偷瞄一眼苏妲己,随后道了声“是”,往前走两步。
“再近些。”
乐思又走两步。
“再近些!”
纣王的声音多了几分不耐烦。
乐思这回便多走两步,总共四步。
纣王拧起剑眉,不悦道:“国师是何意思,存心与孤作对?”
乐思忙说:“当然没有,大王,你尽管说就是,朝臣们都退下了,这里无人,臣能听见你说的话,直说罢。”
纣王冷呵一笑:“国师今日真怪呐,好,你不过来,孤过去。”
说完,他便要起身,苏妲己忙牵住他的手,娇滴滴道:“大王,既然国师想要在那说话,就允了她罢。”
纣王朝苏妲己温柔一笑,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御妻莫怕,孤就是要看看,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苏妲己见劝不过,遥遥瞪住乐思。
乐思见状,连连摆手,“没有,臣葫芦里什么药也没有,大王别过来了。”
纣王也是铁了心想逆她的意思,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
乐思踩着飞快的步伐,迅速往后疾退,朝纣王露出拒绝的表情。
纣王不信邪,一股劲往前冲。
两人最后生生保持住三米远的距离,一前一后绕着大殿跑了一圈半。
尤浑看了全程,摸不着头脑,偏头问费仲:“大王与国师这是在做甚?”
费仲凝眉深思,倒吸一口气:“嘶——这回,我也不懂了。”
“你也不懂?”尤浑有些意外,看回殿内,叹道:“那我就更不懂了。”
纣王到王座前时停住了,见乐思还在远去,高高抬手,猛地敲了下桌子。
嘭!
“够了,别再退了。”他怒极,颤着手指了她半晌,微喘过气,吼道:“孤要与你说句话,就这么费力?”
乐思登时停住,气喘得比他还狠。
苏妲己连忙从王座上下来,小跑到纣王身前,一双手攀上他的手臂:“大王,莫气莫气,妾身扶你回去坐好。”
乐思待纣王坐下,缓了缓面色,这才开口说道:“大王有话就直说,臣听得见,为何要追着臣跑?”
她也不是很懂,怎么这么倔强?
“你还说!”纣王气结,苏妲己抚顺他后,他才尽量放松语气:“那孤问你,你为何要跑,你不跑孤会追你?”
“臣……”乐思看向苏妲己,后者扬眉,给她一个眼神。
乐思为难了下,小脑瓜子实在找不到理由了,索性说:“臣今日没洗澡,身上臭,离大王太近,怕熏到大王。”
纣王和苏妲己均是一愣。
明知道她是骗人的,苏妲己还是忍不住拿手捂了鼻子,忍不住腹诽:编什么借口不好,非说这个,她好歹是个女人家,不要脸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