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镜夜见她迟迟不说话，以为她是有所担忧，便道：“不要害怕，皇后殿下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只是问问你，不会因为凤洛卿的过错而治你的罪的。”
乐思抿嘴一笑：“既然镜夜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这就去换身衣服，同你进宫。”
凤镜夜淡笑：“嗯，衣服我已让下人备好，让她们给你换上便是。”
乐思颔首灿笑，转过身的刹那，笑意淡去了一大半。
眼尾的弧度没有笑容刻意维持，表情瞬间变了，露出这张脸自然的感觉
——冷。
除了与人相处说话，乐思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只有嘴角因为无时无刻不在练习微笑，而有一丝丝的上扬。
最近又是做任务，又是上课，她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这几天在将军府休息，才发现脸竟然有些酸了。
意识到这点，她就开始偷起懒来，到了人后就马上变脸，以放松面部肌肉。
因为要进宫，所以凤镜夜为她准备的着装注重体面，既不朴素也不华丽，从首饰到衣服都是中规中矩的搭配。
乐思从头到尾都换了一身新的。
将军府大门。
“镜夜哥哥，我换好了。”
凤镜夜站在备好的马车前等候，听到乐思的声音，回过头来。
有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凤洛卿，豆蔻年华，意气风发。
凤镜夜喃喃自语：“怪了。”
乐思啊了一声，凑近他问道：“镜夜哥哥，你说什么？”
凤镜夜回过神来，看到乐思纯真的面孔，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大抵是他的错觉吧。
乐思只是她的婢女，又不是她的女儿，怎么会和她长得像呢？
凤镜夜伸手：“来，我扶你上车。”
乐思把手放入他掌心里，“谢谢镜夜哥哥。”在他的搀扶下，一脚踩上马车。
随着凤镜夜的上车，马车摇摇晃晃地启程了，驶向戮凤国的主城皇宫。
凤镜夜的将军府在屠龙国，两国之间要一天一夜的车程。
路途漫漫，二人便闲聊打发时间。
“思思，方才我同你说龙公子是皇上的时候，你好像并不惊讶？”
又在试探她吗？
乐思看了他一眼，张着无辜的眼睛，说道：“因为我早就猜到啦？”
凤镜夜微愣：“猜到了？”
乐思理所当然：“是啊，你说你是将军的时候，我倒是挺惊讶的，后来我想龙公子是你的好友，身份一定也不凡，再加上他姓龙，我对这里再不熟悉也知道，龙和凤都是两国皇亲国戚才有的姓氏。”
说到这，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以为龙公子只是位皇子或王爷，没想到是皇帝陛下，还是有些小小的意外。”
凤镜夜缓缓点头，折扇轻摇，似乎是认可了她的说法。
“镜夜哥哥，若凤洛卿真是屠龙国上任女皇，你们会如何处置她呀？”
“既然是上任女皇，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我无权过问，也不清楚。”
凤镜夜轻飘飘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乐思状若懵懂地点了下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问的自己都答了，她问的他却避重就轻，一点都不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