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正好瞧见这一幕,觉得那针仿佛戳在了他身上似的肉疼了一下,举步过去坐在了小炕桌另一侧,和她面对面的看着她。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叶婉清继续整理她的针,又一根戳下去,正要戳下一根的时候被顾景行伸手往囊上一挡,险些一针戳在他手上。
好在她刹车快,饶是如此还是吓得不轻,惊惶道:“你疯了?”
能开口,总是个好的开端,不然他也不知道从何开口,哄女人这件事儿不是每个男人都能生来就无师自通的,他从前不爱在这件事上费工夫,如今乐意费工夫了,又心中惶惶生怕出错,依旧还是像个愣头青,对着一个闹别扭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只能说:“这样不比你去扎那死物更解气?”
叶婉清扶额,她是生气,但也不至于累及无辜,再说了扎他解气这是什么道理?
说的好像她是那残暴不仁的货色一样。
“多谢王爷美意了,妾身还真没这爱好,也没这胆量。”
她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擦那银针,但心思已经明显不在这上头了。
顾景行隔着桌子伸过手来捏住她手腕,仔细接过那银针来放在一边,又拽拽她:“过来。”
叶婉清正满腹委屈呢,不想起身过去,顾景行倒也从善如流,她不想过去,那他去她那边就是。
他过去叶婉清那边坐下,伸手将叶婉清往怀里揽,叶婉清别别扭扭的挣扎了几下没挣脱,顾景行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她索性也就不再动了,就任由他从背后搂着自己。
好歹也是个王爷,惹她着恼的也不是他,总得给他点面子。
至少现在他还愿意过来哄哄自己,回头作过头了,他被拂了颜面,甩袖走人,那她就真的一肚子憋屈没出撒,连个愿意哄她的人都没有了。
“今晚母妃这场急症,全仰仗了你出手。”
他不知道怎么哄,至少说好话是没错的。
叶婉清只觉得委屈,是啊,她尽心尽力,人家还不领情,女人之间的敌意生起来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尤其还是婆媳之间。
她不欲张扬,从前也没让别人知道她有这个本事,今夜出了这件事她也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出手。
有一瞬间她想过不要管的,就让她这么早早的死了多好,往后没有人给她站规矩,头顶上没有婆婆压着,就不会有那些麻烦的婆媳矛盾。
转念又想她真的这么做了,往后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顾景行,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良心,做不到见死不救。
最后出手了,结果落得这么一个出力不讨好的下场,她又不是圣母救世主,救人的时候必须压着脾气,把林拂影当成一团肉,如今完事儿了,那情绪又不是吃食自己就消化掉了,总是要发泄出来。
就是能消化,他也得有个过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