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顾景行离开了京城去了观台山之后,和小皇帝关系最亲近的也就只有一个叶汉海了。
然而这次,就连叶汉海都没有什么法子打听什么。
他安插在小皇帝身边的眼线好像都被发现了一样,都被支开。
要么就是只能在小皇帝日常饮食起居的时候才能近前去,但这样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要小皇帝的日常饮食起居也没多大作用。
小皇帝如今也学会了演戏了。
一天天装的密不透风的,也不见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习惯,看上去一切正常。
主考官心里没谱。
“这该放榜的时候不放榜,又不能给外头一个交代,这事情很难办啊。国公爷,可有什么好主意没有?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平日里和叶汉海也没有什么交集,这次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找上门来,求叶汉海出个主意。
谁让叶汉海是小皇帝的舅舅呢,又是辅政大臣之首。
没了顾景行,朝臣里就只有他的地位最高了。
其实叶汉海自己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是小皇帝第一次让他看不透。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办吧。”
他这么说了,主考官心里更没谱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才来找你,结果你给我来这个?
“那……对外?”主考官实在是没招儿了,试图从叶汉海嘴里讨点说法。
好歹对外也要有个交代啊。
叶汉海多精明的一个人:“皇上不是说过了么,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个尺度拿捏就很有学问了。
轻了不行重了不行对不上号还不行。
“国公爷,即便是皇上不让放榜,要压着秘而不发,那什么时候能放,总有个说法吧?”
若是外面那些考生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至少心里还能觉得舒坦一点,安稳一点。
现在就这么悬着,三年一次的春闱,连个结果都没有,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考了一场,就这么石沉大海,谁能甘心啊。
人一辈子有几个三年啊能拿来浪费啊。
叶汉海捋着胡子:“咱们做臣子的,最要紧就是谨守本分,千万不能随意揣测圣意,但也不能一点也不揣测。钱大人,你是做学问的人,在这件事上,你比老夫这个粗人要明白的多啊。”
主考官快哭了。
随意说了几句话离开了国公府。
叶汉海这个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但凡事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是一点都不沾边,口风都不给透一下。
真真是油盐不进。
小皇帝说让他自己想办法对外面交代,他能怎么交代啊。
真是愁死人了,小皇帝这次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