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守岁,我们出去散散酒气。”
墨臻逸冲挨着自己坐的叶欢欢道,随后率先起了身,之后金满库银满仓还有南安王都以此为借口出去了。
叶欢欢惠娘知道他们有事要商量,留她们下来也是不想她们担心,更不想让南安王妃没了过年的好心情。
两人继续笑着闹着与南安王妃说着孩子气的话,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没多大一会就精神支撑不住了,两人和芸娘服侍她睡下后才一道急匆匆去了正厅。
正厅的气氛很凝重,墨臻逸他们的脸色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怎么了?”
叶欢欢走到墨臻逸身边,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封信,叶欢欢瞥了那信一眼,却见信上的笔迹无比熟悉。
“大师兄的信!”
她直接从墨臻逸的手上把信抽了过去。
信上只有两个字,速援。
收笔之处颇为潦草,旁边还有两滴墨。
白玉辰的性子叶欢欢了解,做事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再急他都从容不迫,能逼得他写出这样的字,足见他在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情况有多紧急和危急。
“大师兄在哪?”
叶欢欢看墨臻逸。
“北齐,栾跋府。”
墨臻逸如实道。
“什么!?”
叶欢欢惊呼,她一直以为他是云游四海去了,万万没想到他去的是龙潭虎穴。
“他是为……”
去北齐,去找栾跋,那就只有一个目的,帮她找回爹的骸骨。
“他不是为你。”金满库走过来,将她手里的信抽了回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谁去。”
白玉辰去栾跋是极为机密之事,这人得信得过,还得有谋有略能独当一面,他和墨臻逸都是走不开的,楚襄王马上就要进京了,他们得打一场硬仗,南安王也不行,年纪大了,又多年没上过战场。
“我去!我去!”
叶欢欢迫不及待举手叫了起来。
自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她做梦都想去北齐,想亲自把爹的尸骸带回来并宰了栾跋。
“你当是去玩儿呢!”
金满库拧眉黑脸道。
“我没想着去玩,我知道那里危险,我也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叶欢欢急了,她平时是不着调不靠谱,可她从来都不是不分轻重缓急之人。
“欢儿不准去!”
南安王也开了口。
“外祖父,为什么?”
叶欢欢回头看向南安王。
“你爹已经折损在那里,我们没办法再承受第二个孩子折损在那里。”
南安王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悲痛,神情哀伤。
“北齐里有你想象不到的危险,栾跋也是你想象不到的奸诈,白玉辰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他写信回来请求支援,只是不想错过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去支援的人,是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你外祖母怕。”
叶欢欢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外祖父是胆小吗?
当然不!
他只是单纯的害怕,害怕才刚回到他身边的骨肉至亲又再一次经历从前那犹如噩梦般的经历,死在同一个人的手里。
他和外祖母年纪都大了,没有办法还能再熬一个那样的十年。
“我去。”
一个浓浓的鼻音响起,随后银满仓摇摇晃晃站了出来。
“你?现在能行吗?”
银满仓确实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可他重伤寒未愈,连夜启程怕是难。
“我还能被个伤寒打倒?”
银满仓瞪了金满库一眼,随后看向叶欢欢“你派人去把景天接来,让他给我熬几剂药,我今晚吃了闷头大睡一觉,明儿一早出发。”
叶欢欢还想再说什么,南安王和墨臻逸都冲她摇了摇头,没办法,她只能急匆匆派人去接景天。
让人意外的是,跟着景天一道来的是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