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重伤,他安然无恙,那他要去尽君臣之谊,她无话可说。
可问题,他不是啊。
他现在连马都骑不了,一手一脚皆不能动,如何救驾?
逞匹夫之勇吗?
真是荒唐。
闵瑶乱的全身直哆嗦。
“我要回去!”
“不可以,娘子。你必须要听侯爷的。”春嬷嬷跪着爬了过来。
“春嬷嬷,你跟了我多久?”闵瑶深吸了口气,语气平缓。
春嬷嬷愕然。忽然心好慌。
喃喃道:“半年。”
“那这半年,嬷嬷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娘子是个……有情有义,还,胸有丘壑的人。”春嬷嬷低下头,她懂了,娘子心意已决。想要跟侯爷同生共死。
既然如此……她身为奴婢,又怎能再阻拦。
“我与郑灵儿娘子,梅雪见娘子,又或者说当朝公主相比,有何不同?”
春嬷嬷把头压的更低,细弱蚊呤道:“没法比,娘子比她们更有远见,更有主张。”
“所谓主张,那就是主见,既然你懂我,又何必拦我?”
春嬷嬷长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
娘子与天下若干娘子,确实是不同的,雪见娘子又如何?当朝公主又如何?她们从出生到死亡,都不能自己做一回主。
闵瑶扶她起来:“告诉我,这天下局势到底如何了?”
董瑞见春嬷嬷妥协,急的还想阻止,但闵瑶压了压手。
“董瑞。其实我很怕死,但我知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斉文臻他……选了前者,所以……我会尊重他,也会理解他,但是我要做什么。你不要阻我,我也想……为他尽些绵薄之力,行吗?”
一句行吗,让董瑞说不出话,老人言,娘子的温柔是天下最锋利的武器,果然如此。
他,认了。
侯爷没有选错人。
眼光一直以来都是极好的。
“嬷嬷,告诉我吧。”
春嬷嬷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王城是沦陷了,但皇上还在,侯爷留下的暗卫,已将皇上送出了王城,但如今的王城,已全部在安王掌控之下。”
“继续!”肯定还不止这些。她要知道的更详细。
“闵将军在侯爷的安排下,已将王城团团围住,但安王起事,闽东、宜春还有福临几处的兵马司,全部造反,现在他们已经汇合到一起,分成两路,一路直逼王城,一路直逼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