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一次你也是这么回答罗曼努斯殿下的。”穆斯瓦尔冷笑,目光却投向了身后。一声冷哼回荡,阴冷肃杀的气息笼罩在大厅之中,令台阶下的护卫们更加不安。
“请您放心,这几天我们已经挖地三尺不断缩小范围,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绝不会再失败了。”被逼急了的军官连忙保证道,他无论如何不得不这样答复,万一无法平息面前这个撒拉逊人心内怒火,那么估计到时候他们全部人身家性命都将保不住。
见对方如此回答,终于穆斯瓦尔的眼眶里涌动的杀意方才有所平息。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撒拉逊男人冷冷说道,而此时此刻他坐在本属于提奥多尔的王座上,毫无芥蒂,丝毫不介意身后择人而噬的目光,俨然已经成为这片土地这把椅子的主人。
当穆斯瓦尔话音落下,被恐惧所笼罩的护卫们犹如群鼠过街一般退下王廷,空旷的大厅之中除了他一人之外,便只有刚才一直暗中观察的阿格里尼翁名义的主人,罗曼努斯杜卡斯。可从头到尾,他并没有直接露面,尽管他才是谋划政变的始作俑者。然而当罗曼努斯回过神来后,他发现一切和说好的不一样。穆斯瓦尔,作为罗曼努斯杜卡斯的老师,自从主导了血腥圣堂之后,他仿佛成为了阿格里尼翁之主,反观他只能屈身幕后。
而现在的阿格里尼翁,戒严屠杀以及大追捕,左右命令都出自穆斯瓦尔本人之手,罗曼努斯敢怒不敢言。
“很出色的一番话,胜过所有希腊的雄辩家。我想米哈伊尔陛下对您的表现一定不会失望,老师。”罗曼努斯对穆斯瓦尔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不过在撒拉逊男人灵敏耳朵里这不会是段刺耳的讥讽。
“想说什么就说,不必拐弯抹角,殿下。”自从之前的冲突,这对师徒便已经撕破了脸皮。穆斯瓦尔知道受制于人的徒弟对自己心中充满了怨怼,说不定甚至于有些后悔所做一切。男人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波动,面对罗曼努斯依旧风轻云淡。
“我只是在提醒你,老师,您现在做的一切迟早会点燃这座城市的。现在的阿格里尼翁最重要的是收拾人。我觉得寻找我母亲和妹妹的下落应该交给我。而如果我是你,我会对这座城里的人宽容些,而不是大肆杀戮招来怨恨。”这是罗曼努斯一直要求的,可是对方却一直无动于衷,这让罗曼努斯很是恼火。
不过的一番话得到的却是撒拉逊人反唇相讥,“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比宽容更容易耗损自己。这种愚蠢的行为本身就是在消磨自己的能力,既不能让敌人放松紧惕,又反过来让自己这边充斥着懒惰和懈怠。这不正是我过去对你的教诲吗?这次为什么还会对我所做的不置可否?在我看来君主最应该防范的是受人蔑视,虚假的宽容往往就会带来这样。所以说我觉得刚才那样做是比较明智的做法,即便招来那些愚蠢的家伙的怨恨,这样总胜过为了追求宽容的好名声而变成愚蠢的懦夫,这一点提奥多尔亲王就是榜样。”
当穆斯瓦尔冷笑着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大厅之中的气氛在这时一下子跌入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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