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暂定新城南北长于东西宽均为二十里,设置双层城墙用来御敌,外层墙高三十尺,内层墙高四十尺,两层城墙均厚五尺,城头宽二十尺,可供骑兵与铳车使用。”
一明里等于一百八十丈或一千八百尺,折合五百七十六米,二十里就是十一公里半的长度。
如今京城的内城加外城的南北长为八千五百米,新城比旧城长了约三公里,总体上看是大了一圈。
而一明尺等于三十二厘米,三尺约为一米,三十尺就是差不多有九米六高,相当于守军可以在四楼半御敌。
内城墙更是在此基础上高出三米,即使敌人登上外城头,也会遭到内城守军的攻击,没等站住脚就会被箭矢和子弹全部撂倒。
“设九座城门,城门不再以华而不实的箭楼为准,全部设计成西式碉堡的紧凑外形,城门堡垒高五十尺,设计为双层结构,其间设置多层百余射孔,顶部能够容纳二十门火铳及百余士卒藏匿其中进行射击,左右各设一座高六十尺、直径为十尺的瞭望塔。”
幺鸡直接把新城的外壳实施要塞化,摒弃了华式外形,采用了更为实惠的西方堡垒的形状,不但轮廓更加高大,而且能借助错落有致的高低落差实现单位长度上的交叉火力。
将新城变成一艘停在老城边上的陆地战列舰,某太子的目的就算是实现了,只是不知道张总工程师能否把设计图变成实物,以明末的建筑水准,在没有西方同行的帮助下是很难造出来的。
等有了九座城门之后,某太子就可以设置一只九门提督来掌管城门了,这个头衔开始很有逗芘即视感的嘛,只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先暂且搁置到一边吧。
“每面城墙之外设置四十座三十尺高的马面,将马面造成边长为三丈的菱形,每座马面可容纳五十名士卒与二十门火铳,能够对四向敌人进行无死角的施射。城外挖掘一条深两丈、宽三丈的护城河,河外堤坝为反斜坡,十丈宽的斜坡的倾斜角度与城头火铳口为一条直线,这样火铳发射的弹丸便可沿着斜坡一路飞过,能够打穿一整列敌军。”
只有将新城设计成固若金汤赏心悦目,某太子才会觉得高枕无忧,即便再次发生昨夜今晨这种事,只要厂卫与勇卫营能够控制城头,叛军纵有十万人马,从外面也无法攻入城内。
马面棱堡与反斜坡都是给来犯之敌准备的,幺鸡不活活玩死他们是不会甘心的。希望他们出于好奇心,也要派兵打一打。
不然张总工程师辛辛苦苦让壮丁们造出来的杰作就无从发挥,真就变成摆设了,好歹也要打死打伤个万八千人,让棱堡们开开张才行,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防守的艺术”。
按照幺鸡的计划,新城的瓮城也是棱堡形状,只是比马面的规模大一些,算是大号棱堡,从高处鸟瞰的话,就像是一堆小棱堡将几个大棱堡串联起来似的。
“殿下构思精妙,此城防能力定然非同凡响,臣敬佩不已,只是由此一来,造价必将攀升!”
听了小太子的一番设想之后,张国维觉得新城已然不是用来居住百姓的了,这简直就是一座专门用来驻扎军队的关隘,从设计上来看倒是坚不可摧,但造价也是水涨船高。
如果加上城内的诸多建筑的话,户部须每年拨款一百五十万两,工期将长达四年,总造价将攀升至六百万两银子,堪称大明自开朝以来的天下第一大城。
由于其吸收了东西方的建筑特点,诞生出来的特殊结构,使得该城的防御能力更是自商周以来,五千年之最,必定勇夺此项桂冠,汉代洛阳城与唐代长安城都将望其项背。
将太子所提及的双层城墙、诸多棱堡、护城河与反斜坡结合起来的话,城防水准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以让来犯之敌在半个时辰之内便血流成河。
“无妨,本宫会让户部如期拨款,爱卿只须做好设计,届时提交预算就行了。今明两年先把城防建好,城内的建筑可以随后慢慢修建,无须赶工,务必保证城防质量!”
有人出力自然会有人出钱,没钱还早个屁新城,五六百万两银子倒是不少,可只要不从自己腰包里出,再多也是可以接受的,银子跟锅一样,经常甩甩也就有了……
如果工期延长到五年也无妨,到甩锅十七年(1644)大怼朝覆灭之时,刚好是新城矗立于畿辅大地之际,作为当朝太子,也要用一座雄壮宏伟的人造景观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政绩。
能住进这样一座龟壳般坚固的大城里,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快递李哥或者尔衮汤圆率部前来踢场了,你们愿意踢就踢吧,到时候所部骨折了,可别怪本宫没事先提醒你们。
幺鸡打算这就让内侍们根据设计图作出一个大型的沙盘,以新城为主,附带周边的景观,想必视觉冲击力一定是无出其右,哪怕只是顺势联想一番,都能缓解疲劳的神经。
如果能在新城里再建一座埃菲尔铁塔那就完美了,一定会成为大怼朝的地标性建筑,不管春夏秋冬,游人都会络绎不绝,是不是也可以收点景观门票之类把造塔的成本收回来。
“殿下,修筑新城所耗巨大,户部实难筹措如此众多银两!”
户部尚书李待问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由于太子要求甚多,在眨眼之间,新城的造价就从四百万两飙升到了五百乃至六百万两,户部哪有那么多银子用来满足小太子的嗜好。
修缮老城的外城仅需不足一百万两,而构筑新城少说也要五百万两,二者之间相差巨大,户部虽有勋贵家财进补,可面对赈济、饷银等动辄数百万两的支出也是应接不暇。
太子若是一意孤行,执意要求修筑新城,户部便会重新落到太仓告罄的地步,与此前的情形并无本质上的区别,用五六百万两银子来筑城,此举实在是好大喜功。
刚刚成为准国仗的首辅是不会向着李待问去说话的,那样就是公然在对抗太子了,薛国观还要看看其他朝臣的态度,再考虑自己在这件事上拿捏分寸,没好处是不会持反对意见的。
正欲开口的吴甡见到首辅熟视无睹,也就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太子建新城自有道理,李待问反对也在情理之中,两边都有各自认为正确的观点,实在不好立即判定谁是谁非。
“这钱自有人提供,届时户部上下莫要中饱私囊便可。昨日牵扯出来的大案尚未查清,希望李爱卿回去提醒户部尚未涉案的官员以此为鉴。因为以后的运抵太仓的银两会一次便会达到数百万两之多,监守自盗之徒必然自取灭亡!”
某太子只是说让户部拨款,并没有让户部从目前的这点收成里面出,不然就太仓那点存货,搬出来都砸到新城这个工地上都不见得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