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省时间,小大妈还得赶紧指挥,让姑娘们列队,真好像在接受检阅。
“过去瞧瞧!”
陈国威可是场子里的老手了,将手背起来,大模大样地浏览了一遍。
关林都傻眼了,作为当兵的,哪见过这个阵势,有点应接不暇的感觉。
“可曾有此女?”
“……貌似……”
“老板娘!可有姑娘没出来见客?”
“这……”
一时之间,小大妈也有点答不上来,万一有正在陪客人的姑娘没出来,惹恼了这位爷,她可就难办了。
“小郎君莫非是在找奴?”
白梦儿在二楼手扶栏杆,用丝帕遮住半张俏脸,身姿摇曳地问了一句。
“……正是此女!”
关林不禁定了定神,然后仔细看了看,尽管只能看到半张脸,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便让他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原来如此,我当是何事呢!奴这妹子,这些天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就盼着这天来到呢!”
小大妈立刻换了一副盼好事的嘴脸,将自己旗下姑娘的心思都给说透了。
“老板娘,你这姑娘买断费几何啊?”
“啊?这……五百两!”
“莫要诓骗本将啊!”
“不敢!不敢!总戎,奴有字据为凭呢!”
小大妈一看对方这个架势,自己若是舍不得,那恐怕人也留不住。
陈国威可是太子爷的手下,虽然不至于大动干戈,可若是起了事端,你猜太子爷会偏袒哪边?
寻常是胳膊扭不过大腿,这次可是胳膊扭不过大树,对方还是参天大树!
能套现全款便是烧高香了,不能的话,见到点回头钱也行。
“总戎,您瞧?奴没说谎吧?”
“……嗯!本将这里有五百两,你可愿意?”
“总戎小看奴了不是?奴可是想着盼着这妹子能有个好归宿呢!愿意!自然愿意!”
白梦儿给小大妈做了十余年,早就把五百两银子连本带利的赚回来了,如今还能套现一笔钱,算是意外之喜了。
“这便好!你叫甚子来的?”
“奴名白梦儿!”
“你可愿嫁与这小子?”
“奴愿意!”
“往后可要安心,莫要负了这小子!”
“奴多谢总戎,定当从命!”
“好!咱喝喜酒去!”
这便是简单粗暴式的说媒了,陈国威觉得自己这趟非常成功,往后便可以在茶余饭后多出一份谈资了!
作为行伍之人,哪那么多废话,行就干,不行就另外想法子,如此痛快多好,比那些书生的弯弯绕省事多了。
“旅长!我这银子……”
“收着寻处房子做婚房吧!”
陈国威知道这都是下面凑出来的钱,便根本没打算要,他掏这五百两银子就算是买个乐呵罢了。
“喔~!旅长厉害!”
“旅长大出血了!”
“旅长有良心了!”
“放屁!谁敢说本将无良???”
一问得知,白梦儿居然比关林大五岁,陈国威对于这种快三十的女子完全没兴致,若是岁数小一半的话,倒是还可以。
“你们陪这小子寻个住处,等布置妥当了,便可成婚了,本将不能白掏如此之多的银子,必须喝到喜酒才行!”
剩下的事情,陈国威就不管了,他就等着直接捧杯喝酒了。
“老板娘,你这可有新货?”
“有!有!有~!保证让总戎称心如意,可是关城门之前,从江南买来的瘦马呢,只要总戎出得起银子,保证让总戎满意!”
“价钱几何啊?”
“不知总戎这是要玩,还是要买呢?”
“玩须几何,买又须几何?”
“前者首次二百两,后者一口价,两千两!”
“啥?两千两?你咋不去抢???”
“总戎莫要大惊小怪嘛!在扬州购入当地还要一千五百两银子呢!您总得让奴赚点路费吧?总戎为太子爷立下汗马功劳,这点小钱,岂能放在眼里?等总戎将其揽入怀中,方知这银子决计没有白花!”
“且容本将三思!先给本将留三天!”
给部下娶婆娘,花了五百两银子,还是个快三十的货色。
给自己找女人,为了这笔钱却在犹豫不决,陈国威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哦?这倒是新鲜!”
某太子从沿街巡逻的厂卫干儿子口中听闻了有将士在迎娶小姐姐,而且数量还不少,也是觉得很有意思。
这大概是之前为狗腿子们谋福利所致的结果,自己在无意之中,倒是做了件好事,起码可以让不少小姐姐从良了。
某太子鼓励女人出来工作,只要不违法,从事各行各业都可以,也鼓励小姐姐嫁人,至少以后有了可靠的归宿。
这年头女人不被生出来便被视为累赘,存活长大的女婴不足总数的三成,大多数都被直接KO了。
清代风靡各地的“婴儿塔”便是最典型的例子,光听这名字你就知道是干嘛的了。
把活的女婴直接扔进荒郊野外的“婴儿塔”,任凭里面的虫子去啃噬……
为了防止里面装满,隔三岔五要烧一次,还有以此为生的苦力。
“婴儿塔”却被认为是仁慈的象征,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明代没有这玩意,所以大家都在亲手解决这个麻烦!
即便是富贵人家,也将女婴视为累赘,因为长大之后嫁人还得陪送嫁妆。
只有出生在皇室,女婴才会得到比较妥善的照顾,某太子的姑姑便是如此。
“传本宫口谕,统计各部即将结婚的人数,包括厂卫在内,由本宫出资,为其举办集体婚礼!”
这么大的事情,某太子当然要掺和一脚。
在要买人心方面,某太子从来不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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