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娇气的吭哧吭哧,“表嫂还是看着点自己屋里吧!我可听说表哥又有了新欢了,哼,别哪天又出来玉蝉,木蝉的!”
说完,郑娇不给魏若若再回嘴的机会,转身就走。
魏若若挑眉:“新欢?”
玉娟疑惑道:“没听说大爷跟咱们府里那个丫鬟走的近啊?”
“莫不是在外面?”
魏若若早对林景明失去了兴趣,对他找那个女人自然也不在意,但有玉蝉被人收买的前车之鉴,她还是上了心。
“多留意大爷的动静。”
“是,奶奶,奴婢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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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将军领了君命前往方正县。
那处情况不明,这个时候前去,极有可能发生许多不测的事,可能有性命之忧。
他还算淡然,但非要跟着一起去的成国公等人就显得十分忧心忡忡了。
灾患时最容易发生暴乱,若闹出匪患,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几人都知道自己这次前去的胆子不轻,又心系自己的儿子,浩浩荡荡的人马,走的极快。
晋将军带兵多年,自然知道行程不能安排的过紧,否则后继乏力,就算人能受得了,马匹也受不了。
但汝宁侯大义凛然,“将军再请紧急了,百姓还是水深火热之中,我等耽搁不起啊!”
段逸尘那傻小子可是他的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不容有失!
成国公和殷铁嘴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此次灾患关系重大,不能耽搁!”
晋将军哪里不知道他们是着急找儿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就先步行一段时间,让人马歇一歇。”
“步行就步行。”
几人竟然没有丝毫犹豫。
于是一行人沿着崎岖山路,用最短的时间进了兖州,靠近了灾情最严重的方正县。
许多村落只剩下废墟,这触目惊心的情形,令众人感到心中发寒。
汝宁侯几人平日养尊处优惯了,不必兵丁,一路行来,已经累掉了半条命,腰也疼腿也疼,脚也磨出了血泡,一瘸一拐的,感觉像是上了西天。
但他想的更多的却是自己那个儿子。
那小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嘴里从来断不了吃食,沦落到这种地方,还能活得下去吗!
再看看四周散落的乱石,有的甚至堪比一间屋子的大小。
这玩意儿从山上掉下来,别说人了,房子都得砸成碎渣!
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儿子可能出事了,顾不上疼痛,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沿途几乎看不到任何人,不,应该说看不见活人,他们亲眼看见几只也够拖拽着喝水中泡的发胀的尸体,准备进食。
到处都是被地崩大肆毁坏的痕迹。
终于,在剩下半条命也将要上西天的时候,众人终于赶到了地方。
就在他们拐过一处低洼的山坳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处村落。
不,不是村落。
仔细看去更像是东拼西凑一处落脚地。
周围的乱石淤泥被清理干净,远处决堤的河流也已经被堵住。周围的树木有刚被砍伐过的痕迹,而那些简易的木屋想必就是这么来的。
除此之外,最令人震惊的是,这里没有哀鸿遍野,浮尸遍地。
人声鼎沸中,众人都在努力的劳作。
修筑堤坝,建造木屋,洗涤煮饭。
有条不紊,不慌不乱。
汝宁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讷讷道:“这……这些是灾民?”
对比之下,自己这一身灰扑扑的蹒跚模样更像灾民好吧!
晋将军眼中闪现笑意,说道:“上前一问便知。”
大队伍在原地等候,晋将军带着汝宁侯等人缓步往前方走去。
此时,就连形象包袱最重的殷士荃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寻找自己家的那个孽畜!
四周不仅有农妇在洗衣,还有小孩子在玩闹,与外面几乎是两个世界。
众人见他们过来,也只是寻常的看了一眼,就各忙各的事去了。
似乎将他们当做了刚刚投奔而来的难民。
成国公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来时还是簇新的锦衣,此时袍袖被割破,浑身早已污秽不堪,像是在泥地里滚过一般,平时保养极好美髯,此时都一坨坨的黏在一起。
他回头看了一眼。
汝宁侯跟殷铁嘴也跟他差不多,只有晋将军还神采奕奕,不愧是常年在外领兵打仗的人。
此时殷铁嘴与成国公二人的想法完全不同。
他自然是着急见到儿子,可看到眼前的情景,想的最多的是,什么人,竟然有本事在这里开辟出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