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唐糖房间的门,很快房间的门打开,唐德怀出现在沈南烟的面前。
“唐伯伯,爷爷说马上开饭了,叫您和唐伯母出去吃饭。”沈南烟透过唐德怀,向房间里面看去。
唐糖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外面,她的旁边还站着唐糖的母亲张以柳。
“好好。”唐德怀对沈南烟倒是客气,扭头去看那对母女:“外面快吃饭了,我们快出去吧。”
他说完,走到唐糖身边:“唐糖,今天你是主角,别在这坐着了,一块出去吃饭吧。”
就像是对空气说的一般,没有人回应,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唐德怀叹了口气,进一步劝言:“唐糖,已经这样了,你就接受现实吧,你再恨我们,我们总归是你的父母,以后我们回到京城,你一个人在这,我们也不放心啊。”
唐糖穿着一身家居服,没有化妆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唐伯伯,我想和唐糖说两句,劝劝她。”沈南烟说。
唐德怀点头同意。
这段时间,他们什么方法都用上了,甚至请来心理医生为她看病,可唐糖拒绝治疗,一点效果都没有。
与其说她是心理上出现疾病,倒不如说是在埋怨自己的父母。
其他人不顾忌她的感受,唐糖一点都不觉得心寒,唯独她父母,以前对唐糖有多好,唐糖现在就有多恨他们。
“沈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张以柳虽然埋怨白曜辰两口子,可唐糖的情况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转,病急乱投医也好,多一个人从其他角度劝劝她,或许就能劝通了。
毕竟唐糖最大的心结,不是她要嫁给谁,也不是白景寒是否有外遇。
而是她的心里,还惦记着白曜辰。
……
房间门关上后,里面只剩下唐糖和沈南烟两个人。
只要沈南烟不动,房间里就没有一点声音。
唐糖仍然看着窗外,不知道在坚持着什么。
“唐糖,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沈南烟笑了笑,走到唐糖的身后,坐在床上。
“颓废和任性,也要有个时间限制,你就准备这样度过一生吗?”
“你臭美了二十六年,你最近有没有照过镜子,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丑。”
她似乎有了些反应,扭头去看沈南烟,可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其实在你选择错误之后,又没有及时制止,就算订婚了,你也可以用白景寒出轨的事,拒绝和他结婚,这样谁也不会说你的不是。”
“可是你没有,那就说明你能接受和白景寒订婚的事实,也不想做什么反抗了。”
“不想嫁给她,又不去做任何反抗,你觉得你这么折磨自己,谁会为你心疼?”
许久没有表情变化的唐糖,突然冷笑了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沈南烟楞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紧接着,唐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色本子扔到沈南烟的身边。
这个红色本子对沈南烟一点都不陌生,她和白曜辰也有一本。
“已经领证了?”沈南烟看着上面写着结婚证三个字,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我出院的转天,唐德怀硬拉着我,和白景寒去领的证,那个时候,我的心已经死了。”
沈南烟捂住嘴巴。
她开始只觉得唐家的人,为了能让女儿嫁进白家,只是忽略唐糖的感受,不让她取消婚约。
谁能想到居然能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竟强拉着唐糖去民政局,和白景寒领证。
唐糖出院的转天……
她出院的时候,沈南烟见过她,那个时候她病得整个人都脱相了,连最基本的走路,都没办法自己完成。
“沈南烟,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唐糖表情灰暗,看不到一丝的光明,“我看不到希望,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去死!”
死这个字,说难很难,可说容易也很容易。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那条丑陋的伤疤,现在还狰狞地趴着她手腕上,第一次可以做到,第二次也不会觉得有多困难。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你这点经历算什么,既然逃不过事实,那就只能认命,又没有人逼你和他举案齐眉,也没有人拿着棍棒逼着你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