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得很大。
雨水冲刷车窗的玻璃,仿佛一盆一盆泼过来,急促的时候甚至像是一头浪翻了过来。人坐在车子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但依旧可以听见外面风雨声交加。
和墨坐在中间的位置上,靠着窗户,眼睛看向窗外的雨,听着这呼啸声,心里有一阵又一阵的担忧。
他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有没有所谓的心灵感应,也不知道人是否会有某一方面的直觉,可他今天很明确自己在担心杨徽。
今天是河口县中考的第一天。
依着正常的安排来看,杨徽现在应该已经在老师安排的住处睡下了,等待明天的考试。
和墨不知道心底生出的这股浓烈的担忧是为何,是担心河口那边也下雨,会影响杨徽考试?还是担忧杨徽的衣服带得不够,被雨淋湿便没有换洗的了?
都不是。
和墨只觉得内心的担忧中夹杂了一些惊恐与害怕,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再次看向窗外,只希望这开往南溪的车能够快些到达南溪,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在河口停留,去考场等河口的。只是那时觉得,杨徽与同学和老师在一起,他不应该出现,不应该去给杨徽添麻烦,便从河口坐车回南溪了,不曾停留。
客车又行进了一段路,忽而停了下来,这一停,停了许久。
前方的车都堵上了,堵了不短的一段路。雨小一些的时候,司机冒雨下车去大打听,回来时骂骂咧咧地说,前方塌方,暂时走不了了。
和墨的心又沉了一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