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后鸿翔不再与古兽打斗,多行无益,因为这里的古兽已经不再值得地境初期大瓶颈的鸿翔出手,二人得以加快脚程,于三日后终于到达火圣塔附近。
火圣塔地处濒阳荒漠中部,虽也是常年风沙不断的不毛之地,但远远看上去却明显有别于大漠深处那些被尘沙掩埋的断壁颓垣。红砖绿瓦,楼阁林立,高墙壁垒,固若金汤,毒阳之下的气势恢弘使得他宛如不久前刚刚被翻修过一般。
萧聪站在三十里地外的沙梁上看着那高高的雕砌精致的塔顶檐沿,嘴角泛着冷笑,以他现在的阵法造诣打眼一看就知道,这火圣塔之所以能在大漠之上屹立万年不倒且规整如新,全是因为有法阵加持,他摸着鼻子,心中不禁思忖道:
“怪不得都说萧家是玄真之楔呢,恩德都布到这茫茫大漠里的火圣塔里来了,哼,萧家人,一介凡躯?那又怎样!”
虽然看到敌我不明的火圣塔也有与萧家不可忽视的渊源,但萧聪却初心不改,依旧不愿到那火圣塔里去触一干牛鼻子老道的霉头,无论到那里,人心总是参差不齐,鬼知道那火圣塔里有没有见利忘本的人,萧家对他们的功德他们不一定能够记得,但这眼前的不世机遇,他们看得定是真真儿的,老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正想着,却见从火圣塔中行出个行踪可疑的青袍道士,萧聪心生狐疑,开启紫目,见那青袍道士生的歪瓜裂枣贼眉鼠相,他面色匆忙,步伐急促,出了火圣塔的宫门后不停地左顾右盼,三步一回头,直到往西行出数十里,拐过了宫墙走到一个高约十丈的沙梁后,骑着也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四脚异兽,伴着纷扬而起的尘沙,向着南方急速远去了。
萧聪稍作迟疑,丢给鸿翔一个用来增加视力的小玩意儿,安嘱几句后,然后便祭出摘星翼,向着青袍道士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百丈高空之上,萧聪甚是小心,紫目全力施展,却并未将摘星翼发挥到极致,只是远远地跟着,只要还能看见青袍道士的行踪就行,这青袍道士从哪儿搞出来的四脚异兽萧聪虽不认得,但若是火圣塔之属,就该直接从火圣塔里被骑出,大漠里的凶兽一向桀骜不驯,能藏在沙梁后而被青袍道士骑在胯下的,必有猫腻!
虽不知道这猫腻究竟是什么,但有可疑就该查,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那就得找机会斩草除根,再不济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反正肯定比无动于衷强。
果不其然,在跟出近百里地后,青袍道士前方竟隐隐出现了一支由几十名黑衣人组成的队伍,隔着太远看不清这群黑衣人的形貌特征,自然也分辨不出系出自于何方势力,靠得太近又怕隐匿在其中高手发现,无奈,萧聪只好放慢速度升上高天,打了个弯绕到队伍后方,悬停在空中小心观察。
但见那青袍道士骑着四脚异兽于队伍前停下,没有任何繁文缛节,便急急将一包袱交到队伍为首一人的手里,而后再次跨回到四脚异兽背上,如来时那样急急归返。
“这牛鼻子老道倒是很赶时间啊,丫的肯定是偷跑出来的!小爷我才刚到就让我看到这么一出儿,这火圣塔果然不是善地,得亏没进去!”
他摸着鼻子思忖着,脸上表情丰富,时而皱眉,时而咧嘴,时而矛盾,
“那群黑衣人是来干嘛的,难不成是孤独家派来的人?这也太巧了吧……”
他倒希望这是独孤家派来寻找火之灵的先遣队,如此一来,可是省了他好些功夫呢,但至于到底是不是独孤家派来寻找火之灵的先遣队,那可不是凭他的一厢情愿就可以决定的。
“估计盯着这黑衣部队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去盯那牛鼻子老道比较好些。”
他又在高空中打了个弯,全力催动摘星翼,沿着来时的路线,急速向回飞去。
回到沙梁,远远便见鸿翔还在东张西望,这小子贼不溜秋地趴在沙梁上,撩起黄色麻衣抱在投上,不时抬头,环视一周后边将头再次深深埋下,不知道的乍一看还真轻易发现不了他。
再一次抬头张望,大概是看见了正向他这边飞来的萧聪,于是撩下包在头上的“套子”,站起身来,低头打扑了几下麻衣短衫,再抬头正好看见萧聪已经站在身侧。
“哥哥,怎么样,是又发现什么了吗?”鸿翔看上去饶有兴致地问道。
萧聪一脸贱笑,面色轻浮勾馋道:
“你猜。”
鸿翔撇嘴轻哼一声,别过脸去,道:
“这个还用猜,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
萧聪脸上贱气依旧,不满道:
“你这小子怎么越来越不谙风情了,配合我演一下就这么难吗?”
鸿翔转过脸来,仰着小脸煞有介事道:
“哥哥,刚才那里又出来一个人,往那边去了。”
说着,伸手往东边指了指,并补充道:
“是从侧门出去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