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拉胯,好在改文改得厉害,小救一下
(第一卷就要结束了,Ohhh……
(但第二卷第二天就开!Yeahhh!!)
心里的那份惧怕仿佛碰到了某个顶点。
“站住…”江似柔眼神呆滞地望着小偷远去,下意识地从心里脱口而出了这句,甚至连对方能否听清都没怎么考虑。
她牙床开始咬紧,也开始朝着窃贼方向,迈步。
第一步,落下。
“抓住他…抓住他……!”
惊恐恼怒,喷泉般,一并迸出。
她手伸得老长,恨不得把手伸那窃贼脸上似的,声嘶力竭地高吼。
她人也狂奔了起来,想追上,可这仅仅是让窃贼的背影,在视线尽头的缩小速度,变慢了点。
不少附近居民听闻动静,一批批地从街两边开门走出。其中不乏有人就现身在窃贼的前路上,他们只需飞扑,电瓶车就会翻倒,窃贼也会摔下。
江似柔就希望有人能挺身而出,也祈求着自己能追上他,抓住他。
她不可能不急,可路面老旧。她不小心一脚踢到了地砖,跑速骤降,人也以“脚崴了于是盘子洒了”的姿势扑倒,路面粗糙,她额头、手掌、膝盖也都擦出了血,衣服都烂了几块。
轻伤而已,可江似柔一丝疼痛都没感到。
她灰头土脸,手都是血,眼神却一直死死紧锁着道路尽头。
“抓住他…”
她外表狼狈,内心不甘,从地上爬起,可刚站直,膝盖溢血、吃痛,又摔倒,但她还不放弃,拖着腿带着伤,也要爬行。
“抓住他……”
可窃贼最终还是从视野里消失了。
希望已灭,江似柔心里,只剩怨念。
至于围观路人,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伸出了援手。
人们看她受伤,都像见了瘟神一样,无人靠近,又谈何抓小偷?
现动静平息,有人聊有人骂,各回了各家。
*****
轰隆隆——
连雷声现都是阴沉的。
夜深到灯都没几户人家开,雨还一直哗哗地下。
江似柔只身夜行,穿行大雨,步行于一段下坡路上。
她浑身湿透,衣色混着肤色。身上的伤也已各自结成了,或大或小的,暗红的痂。
眼前的路阴暗潮湿,她看不见路,整个人一直处在种低冷的状态,眼中也再无半点光彩,压抑着一股绝望的灰。
哒哒哒哒……
雨一束束地打在停车棚上,窃贼好不愉快,哼着曲,叼着烟,悠悠把车开进了随便一个空位。
他踢下后轮脚撑,停完车后,习惯性地望了眼天。
阴云密布,遮天蔽月。
“要下雨了啊。”窃贼笑着叹了口气,一声响指,烟头弹飞,继而将今天的“收获”拿起,唐雪聪的包,朴实无华,却装满了钱。
该怎么花呢?窃贼兴奋了起来,一时间,或污秽或奢华的念头,飞速从脑海闪过。
他的后方,停车棚旁,矗着一杆路灯。
路灯没亮,时间未到,好在车棚的灯泡早已打开,四射着微弱的白光。
但路灯随即便亮了,投下惨白到刺眼的光。
也照亮了那不知何时,一路尾随到此的男孩。
灯光圣洁,他脸色却冷得像个小恶魔,手里不声不响地握着一根铁棍。
窃贼仍沉浸在收获颇丰的欣喜中。
对于那“不自量力”的来者,他一无所知。
对于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江似柔也一无所知。
她不能再牺牲更多了,若不是为了母亲,她永远都不会出卖自己。
她沿坡而下,路灯将惨白的光投在地上,形成了两列断断续续的光斑。
她从中一块接一块地穿过,“沐浴”时,好像被放大镜无死角地锁定,她的狼狈、消极、落寞……全都被毫无保留地照得白亮,如被公开处刑。
薄薄的一层雨水,沿着斜坡,汩汩流下。
江似柔漫无目的地行进,每一步,都会在脚跟后,留下一道波纹。
突然,她盯直、睁大了眼。
波纹不再泛起,她停步、愣在了原地。
“老师。”
齐定胜居然就站在她的对面,站在光斑之间的阴影里,端正地举着一把漆黑的伞,眼神不再可怜楚楚,清冽如捧在手心里的水。
同一段坡,他走的却是上坡路,朝着江似柔,走近。
后者因此留意到他脚跟后的异样。
那是一团团微弱到几乎隐形的血丝,在他脚底汇聚,再往后流出。
江似柔下意识的想掩饰自己的失态,可明显已来不及,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就默默地傻站。
“给你伞。”
齐定胜还是一如既往的笨拙语气,只是递出伞的手上,还沾有血。
江似柔懵了,眨了眨眼。齐定胜个子不够高,伞举不高,结果就是,两人都在淋雨。
“还有这个……”齐定胜对她还在淋雨有点不满,强行塞伞后,又从背后,拿出了他帮忙抢回的东西,“也给你。”还能是啥,江似柔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