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辰以前一直都觉得凤明月既然是他的夫人，那他就应该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不让凤明月被他的各个身份牵连。
可他忘了，他们俩既然是一体的，又怎么可能在这方面彻底分割开。
他亦忘了凤明月不是寻常女子，不需要他像保护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护着。
且，他还高估了自己。
他以为他能面面俱到，结果凤明月却被徐蔺威抓过去百般折磨。
种种思绪纷至沓来，北冥辰收紧了拳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嗓音略有些干涩：“抱歉……”
凤明月看着他，相顾无言，心里空落落的，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下一瞬，她猝不及防被男人搂进了怀里。
力道出奇的轻柔，凤明月怔了一下，放下了打算推开对方的手。
“是我不对。”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凤明月突然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就像心脏上方刮来了一阵风。风走的时候，把那些情绪也带走了。
没听到她说话，北冥辰再次开口时，嗓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不会再有下次了，这一次……原谅我可好？”
凤明月眸光颤了颤，能感觉到男人搂着她的身躯微微绷紧着。
许久，她才开口。
“你说的，没有下次了。”
北冥辰身子一顿，旋即缓缓开口：“嗯，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凤明月迟疑了一下，抬手回抱住了他。
北冥辰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抱着她的手多用了几分力道。
凤明月将脸靠在他胸膛上，看着岸边隐约可见的灯火，问道：“你这次回来，北冥谷和天下居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嗯，都解决好了。”
“那……可有再受伤？”
“没，明月不必担心。”
说到这，北冥辰松开了她，道：“上回传信，风雪说你身上的伤都恢复好了，可是真的？”
凤明月看到了他面上的担忧，浅浅笑了下。
“确实恢复了。”
“那便好。”北冥辰抬手轻抚了下她的头发，温声道:“我看看你的脸。”
话虽如此，却没有自作主张将凤明月脸上的面纱取下来。
凤明月哭笑不得，见他突然变得这般紧张自己的情绪，还有些不适应。
亲自将面纱摘下来后，才道：“没有留疤，白老配的药效果特别好。”
北冥辰看着她光滑如初的脸蛋，心头也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忍不住问道：“如果你真毁容了，是不是便不会这般轻易原谅我？”
凤明月嘴角微微抽搐，也不多做解释，只瞥了他一眼。
“是啊，除非你把自己脸也划花，跟我做一对丑夫妻。”
话落，却惹来北冥辰郑重其事的回答。
“我也是这般打算的。”
凤明月：“……”
她白了北冥辰一眼，道：“回去吧，河面上风越来越冷了。”
北冥辰颔首，看了眼停泊在岸边的船只，打消了再让零清划过来的心思，道：“我抱你过去。”
凤明月一怔，这才想起来男人轻功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