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月心尖倏地一颤，问道：“寄托……莫非指的是我？”
北冥辰嗓音低沉：“自然是夫人。”
凤明月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你正经点。”
北冥辰神色自若：“夫人，我已经很正经了。”
凤明月：“……”
她不由得岔开话题：“我给你把脉检查一下经脉伤势有没有好转。”
北冥辰便从善如流地伸出了手。
凤明月一边给他诊脉，一边问道：“你今天吃我给你的那个丹丸了吗？”
“吃了。”
凤明月又问道：“你自己有什么感觉？”
“较之昨日，身子要轻松了些许。”
凤明月便没再问其他的，专心检查起了他的脉象。
北冥辰目光落在她脸上。
女人浓密的眼睫微微垂着，精致雪白的脸蛋上神情专注，看上去恬静又温柔。
他脑海中倏地浮现出了一个红裳女子的背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紫素也在他面前穿过红裳，他听几个陀灵门的门人私下里议论过，紫素是为了效仿他夫人永嘉县主才特意穿的红裳。
都说传闻中他夫人平日里即便一身素色衣裳，依旧掩饰不了绝艳的容貌和风华。
可若真要论起惊艳和给人的冲击，还是一身红裳时最为撩人。
回眸间，万物皆黯然失色。
这时，凤明月的手从他手腕上拿开了。
“恢复了不少。今晚我再来给你针灸，经脉伤势能恢复六成。”
北冥辰收回思绪，道：“我方才脑海里想起你穿着红裳时的背影了。”
凤明月怔了一下，旋即不确定地问道：“还有别的吗？”
北冥辰摇了摇头。
凤明月倒也没有太失望，毕竟她知道恢复记忆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等我们从这离开了，夫人可能为我穿一次红裳？”
低沉的声音落入耳畔，凤明月不由得失笑，心里荡起一抹涟漪。
“你若能因此恢复记忆，我日日穿都行。”
北冥辰眉眼间的清冷褪去了少许。
凤明月透过窗户纸看了眼外面，道：“我该出去了，待会儿浅歌要回来了。”
北冥辰轻轻颔首，看着她离开。
门关上后，隔绝了他的视线，原本温和的黑眸陡然转冷。
这个地方，该离开了。
他夫人既然来找他了，他便不能让他夫人同他一起身陷险境。
手心一转，五指成抓，不远处的凳子便被依附过来了。
若是让陀灵门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大为警惕。
北冥辰神色却如常，只眼底隐约闪过了一抹暗色。
其实，他并非真的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
他刚从陀灵门中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劲气，能当做内力一般使用。可陀灵门却无一人发现他体内经脉有异常，连大夫也没有。
只不过，当时这股劲气太过微弱，连一张纸都控制不了，所以他才蛰伏至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