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凤明月想说些什么时，男人开口了。
“多谢。”
显然，看明白了目前是什么样的情况。
凤明月回过神来，冲他浅浅笑了下，道:“雪公子客气了。”
雪无寂顿了下，问道:“可有伤到你？”
过去他每次发病清醒后，从来不问这个问题，但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便问了出来。
凤明月道:“我没事。”
她想到了那些还躺在旁边院落外的断肢和尸体，在心底默默叹息了一声。
敛下思绪后，凤明月道:“你的情况我已经控制住了，暂时不会再发病。不过，为了稳妥，等归心丸送到府上，你还是服用几颗吧。”
雪无寂点头，垂眸间，敛下了眼中异色。
他没有想到，这位凤药师居然只凭借一手医术，便安抚住了他的病情。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凤明月扭头看去，见是急匆匆进门来的袁宗许。
袁宗师进来后，看见雪无寂已经醒了，依旧忍不住惊了一下。
方才他从丹园出来，就被护卫告知了此处的事情，得知是凤药师出手将雪无寂从失控的境地拉了回来，不可谓不惊愕。
“雪公子，凤药师。”
袁宗许跟雪无寂见了礼，才愧疚道:“让雪公子失望了，袁某并未能将归心丸成功炼制出来。”
雪无寂神色平静，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让袁宗许离开了。
袁宗许刚走，又有人进来了。
是一脸恭敬小心的丫鬟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少主，凤药师，药已经煎好了。”
凤明月对雪无寂解释道:“你体内气息还有些微紊乱，经脉也遭受了损坏，这个内服药是用来恢复元气的。”
雪无寂颔首，又道了声“多谢”，才坐起身，从丫鬟手中端过药碗。
凤明月目光触及他裸露的上半身，虽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但为了避嫌，便道:“雪公子这边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便先回屋休息了。”
药有些烫，雪无寂索性又将药碗放下了。
他看着凤明月，点了点头。
“今晚辛苦了。”
话落，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性子一向如此，平常同除了雪天晴以外的人说话，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态度，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眼下，竟是莫名觉得不再说点什么会有些窘迫。
可凤明月并不知道雪无寂这样冷淡的人还会有心理活动。
她听见雪无寂的话后，客气了一声，便道别离开了。
浅浅的脚步声淡至回廊外，最终逐渐远去。
雪无寂收回了望向幽深夜色的视线，看向风一。
“我杀了多少人？”
“十六名异能护卫。”
雪无寂眼底闪过一抹自我厌弃，语气越发淡了几分。
“好生安葬了。”
“是。”
“天晴呢？”
雪无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