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终于，雪无寂将刀子从胸膛里拔了出来。
他握着刀柄的手这时才隐约有几分轻颤，然而动作丝毫耽搁都没有，快速扔了染血的刀子，两指在狰狞刀口周围点了两下，旋即五指成爪，一股吸力在凤明月肉眼中若隐若现。
下一瞬，一滴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飞了出来。
雪无寂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如纸，甚至唇瓣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青色。
凤明月心里一紧，却又不敢贸然出声打扰他。
雪无寂用风拖着那滴血，另一只手快速在心口周围穴位上点了两下，简单止住血，便将衣服给拉上了。
他从腰间荷包中取出另一只小瓷瓶，将这滴心头血滴了进去，而后轻轻摇晃了两下。
旋即，手中玉瓶递了出去。
“凤药师，服下吧。”
凤明月看着他虚弱的脸色，喉间有些发赌，唇瓣动了两次，嗓子里才发出声音来。
“多谢。”
雪无寂道：“凤药师无需如此客气。”
凤明月唇边挤出一抹笑来，有些苦涩。
她缓缓伸出手去，将玉瓶接住。
刹那间，仿佛又千钧重量落在了她掌心。
凤明月微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才仰头将玉瓶里混合了雪无寂心头血的药液吞服了下去。
入口，是苦中带腥的味道。
凤明月却觉得它微甜，是雪无寂那份赤诚善举化作的甜。
伴随着药液入喉，逐渐滑进胃里，她身体突然灼热起来。
这时，雪无寂的提醒声在耳边响起。
“五心朝天，按我曾经指导你心法时教给你的那套口诀运转异能力。”
凤明月猝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难道说从那时起雪无寂就有了将冰系异能力转移到她身上的想法？
雪无寂目光和凤明月视线相对，从她那双凤眸中读出了所有含义，然而什么都没解释，只道：“凤药师抓紧时间，莫要错失了时机。”
凤明月咬了下舌尖才勉强平静下来，她努力驱逐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思绪，终是闭上了眼睛。
床边，雪无寂在她闭上眼睛后，挺直的脊背蓦地晃了一下，有血迹在胸前的衣物上晕开。
他一手微微撑着床沿，缓了缓，这才取出止血丹服下，随即又重新拉开胸前衣袍，往伤处上药粉。
凤明月运转一个功法睁开眼睛后，看到雪无寂还在屋子里，脸色有些白。
她身体的灼热感这会儿已经完全散去了，甚至筋脉中还流淌着一股让她很舒服的沁凉气息。
她不知道这是否代表异能力接受成功了，但雪无寂的情况更加让她担心。
“雪公子，我先用银针帮你压住心脉，等出去了再缝针包扎。”
雪无寂却道：“我的身体不打紧，你现在试着调动异能力，看能不能将之催动出来。”
见他这般坚持，凤明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照做。
她按照脑海里的心法，伸出手，尝试着催动异能力。
渐渐的，一层冰霜覆盖在了手掌心里。
凤明月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原来这便是冰系异能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