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辰黑眸定定看着他，眸光深若寒潭。
莫鸫允道：“若明月真把谷主当外人的话，她是不会让谷主你跟她一同来中州的。哪怕你已经知道了她要来中州的计划，她依旧可以找机会暗中一个人离开。换言之，她要离开谷主的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话落，顿了顿，道：“抱歉，这不是一句话了。”
北冥辰眸中神色微微变了变，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像是在分辨这番话的真假。
莫鸫允便站在原地没动。
过了许久，北冥辰才收回目光：“你走吧。”
莫鸫允袖中微微攥着的手心松开，心里也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手来，拱手行了礼，道：“莫某告辞。”
……
凤明月并不知道过几日会有一个大惊喜出现，更不知道北冥辰很有可能见面就要向她兴师问罪。
她此刻刚从穆老的院子出来，一番请教，自是收获颇丰，打算回苜蓿园去。
只是，还没走到苜蓿园，远远便见两人站在苜蓿园门口。
其中一人，是在苜蓿园中伺候她的丫鬟。
还有一人是位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手上捧着一个长盒子，身上气息内敛，但看着不是寻常人。
凤明月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那名年轻男子率先听到动静，扭头看了过来，瞧见凤明月时，忙唤了一声。
“凤药师。”
凤明月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顿，随即看向了一旁的丫鬟。
“这位是？”
丫鬟脸色有些异样，回答道：“他自称是雇佣会祁公子派过来的人，奉祁公子命令，来送礼物给您。”
凤明月早在听见“祁公子”这三字时，神色就已经冷了下来。
她身后，风十一等四名护卫更是当即就上前一步，护在了她身前。
丫鬟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担忧地看了凤明月一眼。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凤药师十几日前从炼药盟离开后还受了伤。
“滚。”
凤明月看着祁泫的人，红唇中冷冷吐出一个字来。
祁泫手下面色不变，许是继承了自家主子厚脸皮的功力。
他看着凤明月，语气诚恳道：“凤药师，主公说他十分心疼您受的伤。不过，他也知道您暂时不想看到他，所以这些日子都一直没有再去雪府看望您的伤势。今日主公得知您回了炼药盟，特派在下过来送礼表示歉意。”
说完，便将手中捧着的长盒子打开了，只见里面躺着一条做工精美的红色衣裙。
虽衣裙被折叠着，但从批色彩、木料和做工，依旧能看出穿在身上是何等惊艳。
凤明月冷眼看着他。
祁泫手下冲她笑了笑，道：“主公说这条裙子很衬您。”
“说完了？”
凤明月冷冷出声。
她的反应突然让祁泫手下有些摸不准了，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凤明月道：“那便拿着你主子的东西，滚。在炼药盟我不想动手。”
祁泫手下嘴角微不可查抽了抽。
这位凤药师果然不好说话。
他为难道：“凤药师，主子吩咐过，务必将这件礼物送到您手上。”
凤明月眼中多了一抹戾气，转过视线看向丫鬟。
“去小厨房拿火把过来。”
丫鬟一怔，旋即连忙应声，匆匆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