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谢嘴角一抽，忙弯腰用绢布包着，将断指捡了起来。
起身时，正要重新将它包好，凤明月却突然喊了一声。
“等等！”
何谢惊了下，手都颤了颤，还好这次拿稳了。
他抬头看向凤明月，不解道：“凤药师，怎么了？”
凤明月快步上前，两指捏着，将那截断指拿了起来，目光直直看向手指指腹那一面。
之前断指在何谢掌心中时，她所看到的是断指背那一面。
凤明月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了，瞳孔都紧缩了起来。
这截断指指腹上有一块特殊形状的疤痕，且从疤痕的颜色可以判断这道疤形成了很久。
“凤药师，您怎么了？”
何谢瞧见凤明月的神色，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
凤明月依旧没说话，拿着断指的手却微微发颤了起来。
她只在一个人在手指指腹上看到过这道疤。
莫鸫允。
只有莫鸫允左手中指指腹上有这道疤。
幕后人特意砍了这根手指送到她面前，目的是什么？对方也是穿越者，发现了她和莫鸫允的身份？还是说，那人只是单纯冲着她来的，发现了莫鸫允是她友人，才抓了莫鸫允的？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幕后人几乎可以锁定祁泫。
可如果是前面那一种情况呢？
还有谁是穿越者？
她无从得知。
中州范围如此之广，人口众多，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凤药师？”
何谢见凤明月神色越来越不对，心里也更加不安了，便再一次出声。
凤明月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逐渐收紧，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平复下心头的滔天巨浪。
对方送过来的只是莫鸫允的一截手指，而不是莫鸫允的头颅，便说明莫鸫允极有可能还活着才是，她不能自乱阵脚。
“绢布给我。”
凤明月缓缓出声道，嗓音略有几分暗哑。
何谢这时脑海里猛地跳出来一个猜测。
莫非凤药师和这截手指的主人认识？
他眼皮微微跳了跳，想发问，但见凤明月没有要说的意思，终是忍下的好奇心。
凤明月用绢布包着那截断指，一点点让情绪冷静下来。
很快，断指被绢布完完全全包裹住。
何谢见状，忙道：“凤药师，您把断指交给小的吧，小的来拿着。”
凤明月想将断指放进空间，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是做不了这件事的，便没有多说什么，把它交给了何谢。
何谢接过，觑了眼她的神色，也不敢多问。
凤明月道：“进去吧。”
莫鸫允的事，等回去再处理，现在不是时候。
何谢应声，松了口气。
一行人进了药铺，护卫将那小孩子也带了进去。
凤明月扭头看了一眼，道：“你便带着他在这坐着吧，找找有没有火炉，给他暖暖脚。”
那护卫闻言，应了一声。
何谢这时从柜台上拿起了一个空盒子，将断指装了进去，并把盒子塞进了怀里。
虽然塞进去的那一刹那，心脏微微抖了一下，但面上神色却纹丝不动。
凤明月看向他，道：“直接带我去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