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这一番交底让穆老和凤明月都狠狠惊了惊。
雇佣会的真正藏宝库……若把消息放出去，整个中州必然会为之疯狂。
“你有何条件？”
便在这时，只听见北冥辰低沉平静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他并未接过李老手中那枚令牌。
李老没起身，保持着伏地行礼的姿势，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夫……没有任何条件。”
一字一句，却带着一丝哽咽，莫名让人动容。
北冥辰依旧未接，只淡淡道：“本尊想听你说真话。”
闻言，李老身子隐约颤了下，他沉默了下来。
北冥辰静静坐在座位上，没有催促。
屋子里气氛静得落针可闻，宫灯里的烛火轻轻摇曳着。
过了约摸了十几息，李老才下定决心开口。
“老夫确实有心愿没说出来，只是老夫不敢用它来跟阁下交换，阁下能够不计前嫌，答应将老夫纳入麾下，老夫已经很感激了。在如今这乱世了，仅凭老夫的势力，老夫护不住封麟，还得仰仗北冥阁下伸出援手。且，老夫已经可以确定死去的少主和封麟兄长，都是被祁泫害死的。”
北冥辰听完后，难得有耐心道：“本尊倒是好奇你心愿是什么。”
这一次，李老明显更加动摇了。
犹豫了片刻，终是咬牙开口道：“老夫期盼阁下在杀掉祁泫后，能从藏宝库里取出一部分财富重建雇佣会。老夫为雇佣会劳碌了几十年，不想看到它就这样没了，这毕竟是前任主公和我们这几个老头子的心血。”
他说的老头，是指他和雇佣会的元老。
李老本以为北冥辰不会答应他，却没想到男人在沉吟片刻后，同意了。
“这个心愿本尊能帮你完成。”
李老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北冥辰神情冷峻，面上未有一丝说笑的模样。
屋中，穆老和凤明月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师徒俩在听见北冥辰主动让李老说心愿时，便已经预料到了北冥辰的想法。
李老在震惊了好几息后，终于回过了神来，当场老泪纵横。
“多谢阁下。”
他深深弯下腰去，伏地再次一礼，哽咽的嗓音都在发颤。
北冥辰从他手中将令牌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后，视线重新落回到了李老身上。
“起来说话。”
“是。”
李老应声，从地上起身，垂首用袖子遮脸，擦了脸上的泪痕，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北冥辰把玩着手中令牌，问道：“你今晚做的两个决定，另外二老可有答应？”
闻言，李老脸色微微滞了滞，旋即垂下眼眸尽量平静道：“老夫今晚亲手解决了叛徒老三，此事二长老完全支持老夫，北冥阁下不用再担心老夫这边会起内讧出内鬼。”
北冥辰把玩令牌的动作微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