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珏跟着点头,“玄玉功夫过人身手敏捷,杀伐果断间充斥着战场上的杀气,与别人很不一样,这种不同的感觉大概来源于多年的战场经历吧。”
她抬眸不错痕迹地看着顾亦瑜不放,果然,捕捉到他微小的一怔,哪怕只是眨眼的功夫这种惊愕之感就掩去了但还是被她看个正着。
顾亦瑜问道,“玄玉是这么说的吗?”
语气倒是平淡镇静。
沈君珏弯起唇角,不承认也不否认,“不是吗?”
顾亦瑜“唔”一声,眉心微拧着,似乎内心纠结了好一会,才接过沈君珏的话,“或许是玄玉表述不准确,让殿下误会了,玄玉几乎不上战场,更多的是指挥军队作战。”
“诶?”这回轮到沈君珏错愕,听顾亦瑜的意思是,玄玉身怀本领,却只是坐镇军前?
顾亦瑜颔首,“阵前打仗,主要依靠我和父亲,父亲是大将军,战时是大元帅,我是父亲麾下的将军,玄玉没有将军的头衔,也不上战场,所以昨日玄玉离开才会引得父亲大怒,指挥之人好比一军之五感,五感尽失,岂不危险。”
沈君珏没想到事情是这样。
但是以玄玉的性格来看,他更愿意驰骋沙场肆意杀敌,以一种更直接痛快的方式守护自己一直珍视的家国吧,虽然玄玉的智谋确实有过人之处,但或许以智谋功并非他本愿。
难怪卜算出玄玉不会有功名这个结果。
难怪玄玉当时并不在意卜算的结果。
或许这也是他在京城时,能动手就不多算计的原因吧。
虽然说,不上战场一定程度上可以免受对性命的直接威胁……
沈君珏心情复杂,最后只得说一句,“看样子,顾家打仗不论是谋略战术还是功夫招数都是一等一的强,有你们在,北虞北境安矣。”
正当沈君珏和顾亦瑜两人心情复杂地相互试探时,顾亦珏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朴素无华的床帐,两眼发直。
元丞倒了杯水递给他,“多亏你身体结实经得打,左肩才保住了,但你的骨头有些微移位,得老老实实躺着休养,直到你的骨头长好为止,后天不一定能活动。”
顾亦珏捏着水杯,叹息一声,“下地也不行吗?”
在床上连着趟好几天,谁受得住啊。
元丞很了解他,“下地之后你会老老实实待着不动吗?”
玉柔公主不在的情况都不好说,更何况她本尊都跑到顾亦珏面前来了,顾亦珏不得带着玉柔公主左看看右逛逛,就算不到处跑,哪也恨不得在她面前表演几个空翻。
他兴奋得很,根本按不住。
顾亦珏平躺着将杯子递到嘴边,杯子斜过来斜了半天,没喝到半口,他皱了皱眉,索性不喝了,“我不能一直躺着,不然连水都喝不了。”
除非呛着或把水洒床上。
元丞一脸“你是不是傻”地睨着顾亦珏,这人平日挺聪明的,怎么在感情的事上就那么笨拙,“你让玉柔公主喂你喝水不就行了?你为了她受伤,不能乱动,她肯定乐意喂你喝水。”
顾亦珏转过脑袋,眨了眨眼,又继续盯着枯燥的床顶,“干嘛让她动手,难得来燕北,脱离京城是非之地,好好放松才是最要紧。”
元丞一噎,是,给你喂口水都算累着她了,她果然是你捧在掌心的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