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赛尔拼命回忆着，随后，他竟惊恐的发现，他有些记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就好像关于那人的一切，都被人给抹消掉了一般。
“我记不清了，教官，我真的记不清了……”
赛尔痛苦的捂着头。
十七死死盯着他，“说不出来，我便戳瞎你的眼睛，还说不出来，我便将你的两只眼睛一起戳瞎。”
赛尔苍白的脸上，尽显恐惧。
他摇了摇头，叫道：“不要！您、您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然而越是想，就越想不起来那人的容颜。
记忆中只有一只非常白皙的手，是那只手将药剂递给了他。
“对了！”赛尔猛地抬起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的手腕内侧，有一颗黑痣！”
“我就只记得这么多了……教官……”他不是故意不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腕间一颗黑痣。
十七嘴角扯了扯。
这双手，别人或许不熟悉，但是她却很熟悉，慕少棠的手腕内侧，就正巧有着一颗黑痣。
尽管苏晚并不想相信害死父亲的是慕少棠，但如今，每一条证据都指向了他。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推了父亲的，买通赛尔杀死父亲的，都指向了他。
“让你再见到他一次，你还能认出来吗？”苏晚垂眸。
“我可以！教官，我一定可以！”
“好。”
苏晚握着军刀，用力将军刀订入他的手掌中，赛尔痛的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利息，一个月内，如果找不到他，我要你死！”
苏晚那乌黑的眸子，酝酿着的是滔天的杀意。
赛尔打了个颤，叫道：“好、好！我答应你！”
“别想着逃，天南地北，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追杀吗？”
他哪里敢逃？像教官这种狠人，估计他还没来得及逃，刚生出要淘宝的心思，就被她给杀了！
“滚！”十七踢了赛尔一脚。
赛尔呜咽一声，捧着受伤的手，连滚带爬的离开。
她想直接杀了戍横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必须揪出那幕后之人。
慕少棠。
我还能信你吗？
难道我五年间，一直以来都爱错了人，信错了人。
何其荒唐。
苏晚捏紧了拳头。
哪怕他只要像她来解释一句，她都会试图去相信，可是没有。
既然没有，就只能靠她自己一点一点去查了。
查到最后，他的真面目也会水落石出。
她不希望她这五年的感情，是不值得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
陆庭臻穿着睡衣，来到她的房间，看着这满地狼藉，男人有些讶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十七不语，沉默的收拾着地上的残骸。
“嘶——”十七眉头皱了皱。
细小的玻璃扎破了她的指尖，猩红的血低落在地上。
男人打开灯，走上前，握着她细嫩的手腕，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十七挣扎了一下，冷冷开口：“放手。”
“别动。”男人便将她的指尖含进了嘴里。
十七讶异的望向他。
指尖的湿润令她感到不适。
男人笑了笑，松开她，道：“土方法，我小时候受伤，家里人就会这样对我。”
十七撇过头，嘟囔了一句：“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