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火严格上来说,算不上是火焰,这玩意实际上是将阴气实质化浓缩在一起的产物。
和凡火不同,阴火灼烧性不强,但腐蚀性却厉害得惊人。
是真正意义上的跗骨之蛆,活人只要沾上一点,就会被阴火烧得皮穿骨头,直到将人骨头和血肉彻底烧成灰烬之后,停息下来。
眼镜男二人道行不低,也有接近地阶风水师的水平,虽说以他们的道行不至于被阴火烧成渣渣,可一旦沾上,也绝对够他们头疼得了。
这不,两人一看华叔竟然掌握了阴火这种罕见的邪术,双眸中都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之色,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萌生出了退意。
“朋友,我记住你了。”眼镜男深吸一口气,认真对华叔说了一句,然后又把目光放在我和马红军身上,把我们两人的面孔记心上。
“等着,只要你们是过来参加百鬼令的,我们早晚会见面,希望到时你还能这么硬气!”
这两人撂狠话的时候,一边说一边撤,目光时不时落在阴火上,生怕华叔会突然出手。
我看在眼里,也是无语了,打不过就打不过,还给自己找台阶下,也不嫌丢人。
确认两人走远了之后,华叔手掌一摊,那团阴火瞬间化为黑雾,钻入了他掌心之内。
“都小心点儿,今晚恐怕不会太平。”
听华叔这意思……刚才那两人还准备晚上找上门来报复?
我和马红军正要问个清楚,华叔却已经找了个好位置,靠着墙角,双臂环抱,就地打坐调息。
看样子,并不打算跟我们说清楚所谓的不太平指的是什么。
我们也不敢多问,只能是有样学样儿,找好了位置,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心里面提高警惕,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到来的麻烦。
这一坐,就是三个小时之久。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雨已经停了,山间飘起了重重白雾,将整个荒村笼罩了起来,不仅能见度很低,湿气也很重。
马红军鼻鼾声响得厉害,华叔气息均匀,大概也是睡着了。
“这是哪门子的不太平,也没见附近有啥动静啊!”
我小声吐槽了一句,伸手接了接屋檐滴下的雨水,冰凉的雨水令我打了个寒颤,心想这鬼地方下雨之后温度真低,多半没有谁有闲心在这种天气搞小动作,与其在这担忧受怕,不如老老实实睡上一觉实在。
我撒了泡尿,正准备回屋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忽然之间,我眼角余光撇到了屋子一角有一道黄褐色的小巧身影一闪而过。
直觉告诉我,那玩意不是荒村里面的动物,多半是山精野仙一类的东西。
可惜对方的动作太快了,加上附近的笼罩起的白雾太浓,以至于以我个人的眼力,也没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隐隐约约间,对方残留下来的气息,又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回身看了看屋内,马红军和华叔还没有醒来,迟疑了两秒,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决定独自跟上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山精野仙生性狡猾,在我们落脚的附近徘徊,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不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不惊动马红军他们是因为没有必要,我也没打算跟对方交手,只需要想办法把对方赶跑就行了。
循着对方残留下来的气息,我将屋子附近方圆二十来米全都搜寻了个遍,也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气息明明就在附近,可为什么就找不到正主呢?
什么味道?
突然间,我鼻翼动了动,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骚臭味,同一时间,我脑袋也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过往的经验告诉我,这股骚臭味,有致幻作用!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对方肯定是发现我追踪过来了……我赶紧咬了咬舌根,利用疼痛感让自身保持清醒。
表面上,我却将计就计,装出了一副晕头转向的模样,捂着脑袋,脚步蹒跚,给对方营造出一种我随时就会跌倒在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