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着二郎腿，跟个二世祖似的，生来高贵，不必刻意彰显，眉眼之间自有着与生俱来的得天独厚。
他什么都不用做，仿佛自带发光体，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瞳孔黑的纯粹，只盯着一个方向，像是盯着猎物般带着褫夺又侵略的目光，让顾念雪后脊一僵。
她尽量做到视若无睹，可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过于强烈，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司北南的目光顺着她的露脐装，缓缓下移到了她露出的白皙的大腿上，目光一紧，面色瞬间变得幽寒。
他招手，一旁的经理忙不迭上来，跟个狗腿子似的凑过来，谄媚的笑道，“七爷，您有事吩咐。”
夜总会里音浪声震耳欲聋，五彩迷乱的灯光打在舞池里贴身热舞的男女身上，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而里头氛围正浓。
司北南的声音低沉，被音浪声压了下去，胖子经理一时间没听清，艰难的弯了身子，总算是听了个大概。
他神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转头看了眼走廊的那一众陪酒女，又很快收回，恭敬道，“七爷，放心，小的立马去做。”
顾念雪正在化妆室里等待，她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不像其他人那般充满期待，而是麻木的像个局外人。
胖子经理推门进来，目光有意无意在顾念雪身上掠过，轻咳一声，招呼外头送衣服的人进来。
化妆室里安静下来，众人都将视线放在衣架之上的衣服上。
胖经理说：“刚接到指令，今天的服饰不准穿到膝盖以上的，不准露肩，不准露脐，若有违反规定者，直接开除。”
他挥了挥手，身后那些人将衣架抬了上来。
年纪小的山茶最识货，她眼睛一亮，扑到衣架子上抚摸着衣料，惊叹道：“这是香奈儿的限定款啊……”
她心中起疑，会所什么时候这么慷慨过，她狐疑道，“经理，这不会是A货吧？”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不满立马烟消云散，像是饿狼扑食一般，将衣架子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A货又怎么样，A货也很贵的好不好。
胖经理没搭理山茶那岔，而是从身后掏出了个袋子，单独给了顾念雪。
顾念雪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面带不解的看着他，“经理，为什么要单单给我？”
胖经理找了个说得过去的说辞，“你穿那些花里胡哨的不合适，这件巴宝莉的白裙子，比较适合你，你穿上后画个淡妆就行，别化烟熏妆吓唬人。”
他顿了下，又欲盖弥彰的补充道，“别给咱们会所丢人。”
顾念雪纵然心中有疑，也不会选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明，她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接过，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日都很平静，她接待的客人都还算规矩，基本就只是陪着喝两杯酒，聊聊天，就会放她离开。
可她心中的重石还没落下，就碰见一位棘手的客人，那人地中海发型，大腹便便暴发户的油腻相，他在包房里就对自己动手动脚，后察觉到自己抗拒后，又开始疯狂灌自己酒。
顾念雪把杯子往外推，求饶道，“不要了，王老板，我真的喝不下了。”
王老板色咪咪的盯着她瞧，一双肥腻的大手往她身上凑，“既然喝不下，那咱们聊聊天？”
被王老板抚摸过的地方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顾念雪心里头泛呕，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跑。
那人虽然是个胖子，但是动作却十分敏捷，他见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干脆撕碎了伪善的面具，肥胖的手扯住她的秀发往后狠狠一拽。
“臭婊子，居然敢跑？”
顾念雪惊呼一声，身子不自觉后仰，头皮仿佛要被扯下来一样疼得她飙泪。
“你放开我，我不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