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舒醒来的时候，照射进房间里的阳光刺得她眯起了双眸。
紧接着，身体传来的疼痛唤醒了她昨晚的部分记忆。
余小舒的脸色瞬间白的像是一张纸。
她一转头，就看见了沙发上，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程星轶。他的侧脸在阳光下白的发光，衬得眉目更加俊朗。
这要是别人可能会觉得程星轶好看的像是一幅画。
可在余小舒眼中，他却像是一个来自地狱里的修罗。
程星轶的目光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移开，他侧头，与醒来的余小舒对视了一眼。
比起余小舒的剧烈反应，他眼眸幽深，平静的眸子里毫无波澜。
“新衣服已经在你旁边了，支票在上面，老规矩。”
程星轶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重新把视线转回到屏幕上。
老规矩那三个字让余小舒猛地一震。
她裹着被子坐起身，看着床尾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前面放着一张空白的支票。
这是程星轶从前一直有的习惯，上过床以后，就会有一张空白支票，她想填多少就填多少。
但是余小舒从来就没有填过。
她本来以为自己回国可以不用再听见老规矩这三个字，可没想到只是她以为。
噩梦如影随形，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余小舒看着那张支票，盯得眼睛酸涩，最后把脸埋在被子里，颤抖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很小声，但是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就算再怎么小心，程星轶也还是听到了。
程星轶正在处理交接程氏的一些事物，他做事的时候向来不太喜欢身边有噪音。
余小舒小声地呜呜声影响到了他的工作，让他就算再怎么无视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
被迫打断工作节奏的感觉让程星轶心情并不太好，他皱着眉头看着余小舒，脸上带着几丝不耐。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冰冷的声音像是一条蛇一样钻进了余小舒的耳朵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余小舒红着一双眼睛，看着程星轶说道：“就凭你的老规矩，船上那么多人随你挑选，程星轶，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看着她一副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和委屈的样子，程星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突然有些怀念昨晚那个喝醉酒敢大声曰他妈的小老鼠。
哪怕是在国外的时候，小老鼠都是会挣扎的，可是现在这个，让他觉得无趣。
对于无趣的事物，程星轶向来没有耐性。
他看着余小舒，冷冷地陈述事实：“昨天晚上，是你脱光了走到我面前的。”
程星轶不会撒谎。
余小舒知道他这点。
所以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余小舒就僵住了。
对于昨晚的事情，她零零碎碎的记忆根本拼凑不起自己到底是怎么主动走到程星轶面前。
她怎么可能，怎么会走到程星轶面前……
就在余小舒的内心挣扎无比的时候，她听见了程星轶的声音。
“对了，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余小舒对上程星轶的目光，只见他薄唇吐出两个字。
“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