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雪问这个问题，并不是玩笑。
她其实想到了很多，如果按照口是心非这个标准去理解司北南的所作所为，那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司北南其实帮了她太多太多了，多到让她忍不住去想一些更深的事情。
否认的话在即将说出口的时候被司北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在顾念雪面前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否认过太多次了，这一次，尽管知道她还不曾忘记许千越，司北南依旧想要换一种回答。
因此，他紧紧地看着顾念雪，试探性的说，“如果我说是呢？”
顾念雪眸子倏尔瞪大，她问出刚刚那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当司北南的问题抛过来时，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抓了抓头发，心里有些乱，一双杏眸左顾右盼，就是不和司北南对视，只得干笑一声：“你，你开玩笑的吧……”
快告诉她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然而司北南并不如她的意，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他那副认真的神情让顾念雪倍感煎熬。
不会是……真的吧？
顾念雪心里仍旧不敢相信，所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之间，两人的不言不语让之前带着点欢快的气氛慢慢被尴尬所充斥。
司北南一直看着顾念雪的表情变化，越看，他心里的那种失落感就越大。
他垂下双眸，唇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司北南，你在干什么，没事自取其辱吗？
压下心中的涩意，司北南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异常，他用一种云淡风轻地语气对顾念雪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嗯？”顾念雪从窘迫中抬起头。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司北南唇边泛起一抹冷笑，这明明是司北南一贯的模样，但顾念雪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塞塞的。
“我半个小时前才说不可能对你有意思，现在只不过试验你一下，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经不起考验。”
尽管顾念雪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哪里怪怪的，可她心里头还是悄悄地松了口气，忍不住再次确认道：“真的？你刚刚是在考验我？”
她松了口气的小表情并没有逃过司北南的眼睛，他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努力用正常的音调说话：“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
司北南说完这句之后，怕自己泄露出什么异常，抬脚直接上楼。
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顾念雪突然叫住他，然后问道：“既然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你不觉得很不划算吗？我明明就给不了你什么。”
最后那句话，顾念雪说得很实在，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给不了司北南什么。
所以她格外庆幸司北南对她没有什么别的感情，要不然，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明以前是可以毫不犹豫直接拒绝的，可是现在……顾念雪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就……很纠结。
司北南不知道顾念雪心里想的，他把她的话当成了最直白的拒绝，所以也竖起了自己的一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