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南的目光有片刻凝滞，但是他立刻避重就轻地说道：“在你眼里我不是天天生气吗？所以我生气还需要什么理由？反正我在别人心里不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自嘲。
可顾念雪却没那么好糊弄，她强调道：“可你好像对于我的事情，特别容易生气。”
不仅仅容易生气，有时候还格外关心。
顾念雪以前不会深究，可今天不知道是受了孟东野的话，亦或是李阿姨端出的那碗姜汤的影响，总之她今天就生出了一些一问到底的勇气。
可问出答案之后呢？
顾念雪反而却没想过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还用想吗？”司北南笑了一声，带着些无奈的语气叹出一声：“因为你真的太气人了。”
各方面来说，总是轻而易举地击溃他的冷静，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她生气、焦急、担心和伤心。
司北南也不想变成这样的人，可她是顾念雪啊……
顾念雪看着司北南突然伸手捂住脸，整个人陷于一片黑暗之中，看着居然有一种无力感。
“司北南。”
顾念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就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而顾念雪不知道，她刚刚叫司北南那一句，声音柔到不可思议。
司北南听到这一声，唇边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放下手，目光凌厉，刚刚的脆弱和无助感仿佛只是顾念雪的错觉。
“顾念雪，你什么都不懂。”司北南看着她说道，“所以在你懂之前，就别问了，我不想跟你说，也不会跟你说。”
在司北南深沉的目光下，顾念雪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其实在她心底一直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但是每每它要冒出头的时候，顾念雪又会强行把它压下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不敢。
不敢去想太多，也不敢想去太深。
怎么可能呢。
顾念雪闭了闭眼眸，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胆小鬼。
房间里没了说话声，重新安静了下来。
氛围不尴不尬，就在顾念雪想着要怎么转移话题的时候，司北南却主动转移了话题。
“忘记跟你说一件正事了。”司北南清了清嗓子，重新恢复了冷静，“因为你的拼图项链还有线下的手作饰品成绩都不错，所以明天Boucheron亚洲版杂志，准备给我们做一期专访。”
“专访？”顾念雪目露诧异，“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主要是我今天有点忙昏头，忘记告诉你了。”司北南揉了揉山根，站起身说道，“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九点要出发去采访的地方。”
“不是，专访没有给出固定问题吗？”顾念雪急忙追问道，声音带着些慌张，“这要是我回答不出来，岂不是露馅了？”
“只不过是一些珠宝的问题而已，可能会再问几个我们结婚的事情，你随机应变地回答就行了，不用太担心。”司北南说完这些抬脚便走。
但是顾念雪却更担心了！
珠宝问题还好，这要是婚姻问题答不出来那不就出大事了吗？
但是等她还想揪着司北南继续问的时候，房门已经被关上了。
司北南就一点都不担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