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是,拿着这一万,多少能补偿点损失,要不然咱们两家一块花钱,最后能判成啥样我不知道,但周老板你们家损失一定更大,店铺的损失、医药费手术费的损失、花钱找人的损失、没有赔偿金的损失……”
“我呸!花钱我们认了,我们要判他死刑,不为钱就为这口气!”
“大爷你自己也清楚,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要说打架是两边一块动手,要说伤人也是两边都有重伤,周老板伤的比较厉害,可是你们是团伙打斗,是先动手,这么算下来的话,两家也是持平的关系,能判3-5年都是一大关,死刑压根就不可能。”
“你说啥那?什么团伙打斗,你那支眼睛看到是我们先动手的了?你再瞎比比信不信我在这就弄死你?”
“大爷你威胁我的话,其他人都听到了,我保留追究的权利,至于我说的团伙打斗、先动手,这个也不是信口胡说,在冲突的那天,除了你们店里面的人,旁边店的老板也有份吧?他是不是也跟上上手了?这样子就是团伙斗殴了。”
“你……”
“还有,事后我会请记者写一篇文章,《海城市场店家抱团,集体围殴致人重伤》,我保证没有夸张的成分,仅仅是如实的陈述事实,但是文章见报之后,对周老板的店会有多大的影响,这个我就保证不了了。”
“……”
“从利益的角度来说,我认为周老板你应该接受这一万块的赔偿,多少弥补一下损失,未来张思年也不可能再从事装修这一行了,你们再见面的几率非常低,为了一口气而承受不必要的经济损失,我认为有点不值得。”
钱洪说到这里,总算是自己全部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尽管黑暗、龌龊、卑鄙,但也算是坏的明明白白,这下子同病房的家属也不方便出头了,他们都在思考钱洪的话,设身处地的权衡,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究竟应该怎么选?
一分钟后,病床上的周老板终于开口了:“哥们你跟张思年是什么关系?”
“我跟张思年不认识,是张思年的爷爷找到了我,我就是个中间人。”
“那你总得有个名字吧?”
“我叫钱洪。”
“我记住你了,钱洪,我会出谅解书的,但是一万块钱不行,我要一万五,一万是我脾脏的钱,5000是我手术的钱,张思年家要是同意,这事就算是拉倒了,我他女马的自认倒霉,如果他家拿不出来,那咱们就死磕到底。”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跟张思年的爷爷联系,一会儿就给你回话,周老板你先休息。”说完钱洪就走出了病房,剩下周老板及其他人就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儿子,你真要拿钱放过那小子?”老头看着病床上的周老板,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
“不为张思年,也不为那一万五千块钱,我是为了钱洪这个人。”周老板动弹了一下,想要换个姿势坐高一点,可是却触动了伤口,疼的是不停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