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洋对破产的概念理解,当然要比任宏伟深刻多了,在他的口中,钱洪得知造船厂有少部分工人,其实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只是因为马上到来的春节,积极向上的心态将这一幕给掩盖了下去,多数人都不知道罢了。
厂办对这一类的工人,实话实说也是做了些工作,只可惜僧多粥少,能够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就算罐头厂再招收5-60名工人,那对现状也几乎没有啥改变作用。
对此钱洪除了叹息,更多的则是在想办法,如果能有什么招儿给这批人提供个工作就好了,只是这批人的数量不少,钱洪想要用自己名下的产业消化他们,真的是力不从心,强行实施的话,别说什么救人了、弄不好连自己都得跟着折进去。
光有好心没用,你还得有实力。
带着心中的遗憾和挫败,钱洪在厂区里面穿行,眼看着就要到望江楼楼下时,一个圆滚滚的人影却突然间跑来,二话不说就先给了钱洪一个热情到家的拥抱,口中还有点语无伦次的叫道:“钱洪呀钱洪,我心里正想你那,你怎么这就出现了?你是不是感应到了?”
“陈叔你都想我什么了?”
“想你带着我挣钱呀!造船厂算是彻底完犊子了,我那食堂也歇菜了,现在我是血招没有,就在家里当二流子那,所以钱洪你就给我出个主意吧,要不然我就蹲在你姥姥家口不走了,一天三顿给你姥爷他们做饭做菜,给你们家当专职厨师好了。”
陈胖子终于撒开了钱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但是看他那明显瘦了一圈的脸,期盼满满的眼神,钱洪心里也挺难受的。
“我可不敢,再说我姥爷家也没有到雇佣厨师的水平,所以陈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钱洪笑呵呵的说道,既然遇上那就聊一会吧!
“哎哎钱洪,你最近都忙乎啥那?”
“也没干啥,就是准备新年会用到的东西、买点年货、走走亲戚啥的。”
“那这个冬天你没干什么买卖吗?”
“还真没有,前段时间我跟我妈去上海看我大舅去了,在哪呆了一段日子,刚回来没几天。”
“你大舅在上海混的那样啊?”
“他那可稳定,江南造船厂是大国企,再说我大舅技术上也是没得说。”
“我也寻思了,实在不行就等开春到南边去闯一闯,什么上海、浙江、广东,我陈胖子干别的不行,颠颠大勺还行,趁我现在还能干的动,豁出去赌一把。”
“这样也好,那边的机会更多一些,陈叔有你的手艺,应该差不了。”
“哎!关键是走不走得成还两说那,我这老妈岁数大了,孩子还小,老是闹毛病,我要真去个一年半载的,啥啥都指望我那个败家娘们,就怕回头一看家都没了。”
“……”
“瞧我这张破嘴,大过年的咱不说这些了,钱洪你等会回家吗?我是说江南的家。”
“不一定,也许会在我姥爷这住上一宿,反正放寒假我也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