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人咔咔的呛咳着,有人吐着嘴里的灰土,也有人发出痛苦的闷哼,但他们没多停留,身子扑倒地后迅即双手就地猛力一撑,利索地爬起身来,迅速地恢复好队形,静等武文涛再次号令。
目光朝士兵们的下身扫视,一个个膝盖部位沾满了灰土,武文涛剑眉微微一绷,又大声喊道:“倒功,跃起后倒。”
“哈。”
士兵们又一齐分腿屈膝矮身。
“起。”
“嘿。”
士兵们齐吼一声,腾腾腾地向后跃起身来,仰面跌倒而下,背部重重地砸在硬撅撅的大地上,一连串通通通的沉闷大响声,听在武文涛耳里,心脏仿佛被刀绞一样。
跃起前扑,跃起后倒,两个高难度,危险性强的倒功动作交叉进行,一连做了五十多个,士兵们满身泥土污垢,活像刚从灰土里挖出来的地老鼠,不少人的脸庞涂满了汗渍泥污,只剩下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时不时眨巴一下。
“好,大家表现得不错,跟着我干就要勇于挑战极限,敢于拼命。”武文涛冲着已经变成一群灰老鼠的士兵们竖起右手掌,中食二指叉开,打了个胜利的手势,“下午的操课已经结束,各位抓紧时间歇息一下,晚饭过后,咱们继续舒活筋骨。”
解散后,士兵们只觉得口干舌燥,焦渴无比,跟一群小老虎似的扑到帽子,外腰带,水壶,马扎存放处,从地上抓起水壶,用嘴巴旋开盖子,扬脖就咕噜噜的往里面灌水。
方雄杰把脑袋仰向天空,右手高举着水壶,哗哗啦啦,一股劲儿地往张得又圆又大的嘴巴里倒水,喉咙一胀一缩,咕嘟嘟地吞着水,溢出来的清水在污浊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泥沟,污水流到了脖子上。
晚饭过后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士兵们又给武文涛逼迫着跑五公里,说是帮助他们消化,这一回是轻装,吃饱喝足后,他们平均只用了十八分钟就搞定了,但武文涛嫌他们太轻松,立马命令他们再来一趟百米冲刺,然后是老汉推车,更好的帮助食物消化。
士兵们捱到全天的训练结束时,一个个满脸疲态,叫苦连天。
“哎!兄弟们,咱们是那代祖宗做的孽呀?摊上了这么一个大瘟神。”李平脱掉沾满泥垢的作训胶鞋,扒掉汗淋淋,臭烘烘的军袜,塞进鞋子里,喃喃地道:“看上去白皮细嫩,眉清目秀的,可折腾起人来狠辣得像个恶魔,恨不得我们哥们身上脱一层皮他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