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定有人暗中跟踪我。
超级灵敏的直觉突然向他发出警报,附近潜伏着危险。
他双眼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东扫一眼,西掠一眼,瞥见左首十点钟方向,一百多米外,天桥上,有个黑风衣,墨镜打扮的精壮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他。
这家伙肯定是冲着我和这孩子来的。
他当即决定先找个地方避一下,必要时,下狠手干掉那家伙。
于是他奔向右首一家影剧院而去,天桥上那个黑风衣男人放下望远镜,一扯右边衣领,对着衣领上的微型电台的麦克风说了句什么,然后顺着天桥一端的梯子,飞快地走下来,尾随着他后边,与他拉开百米距离。
黑风衣男人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墨镜后面是寒光闪闪,杀气腾腾,酷似虎鹰一样猛厉的眼睛,加之苍劲有力的步履,一看就不是善类。
武文涛一路健步如飞,心里估摸着那家伙是什么来头?是跟昨晚那彪暴徒一伙的吗?不过,看他那身行头,似乎与那些暴徒不是一路人,可他为什么要跟踪我?是受人雇佣来杀我的佣兵,还是来找我寻仇的仇人?抑或也是冲着这婴儿来的?
他心里有如云山雾罩,分不清东西。
他是当今东方最神秘,最厉辣的职业杀手,杀人如麻,仇家无数,可是他做交易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仇家就是要向他索仇,也不知道他人究竟是谁?更不清楚他的行踪呀?
大清早,影剧院刚刚开门,还没有营业,工作人员也没来上班,只有几个上年纪的大叔大妈挥舞着扫帚和拖把,忙不迭地打扫卫生,因此,影剧院里外人烟寥寥,冷冷清清。
他钻入一间电影放映厅,疾步穿过座位中间的过道,拐进右首的一道门,里面是卫生间里,他不假思索就进入女厕所内,反手关上门。
右边是一溜拉单元间,他挑了最里头靠墙的一间,推门进去,掀开马桶盖,哗啦啦地冲水后,双脚踩在马桶池边沿,准备在这里暂避一会儿。
他料定那黑风衣男人肯定会找到这里来,必须做好厮杀的准备,于是他打算把婴儿藏到安全的位置。
仰头一望天花板上的气窗,他灵机一动,踮起脚尖,正要伸右手去掀开气窗盖子,把婴儿暂时藏进去。
突然间,咕咚,噼叭,两下响,他低头一看,腰间的银白色伯莱塔92F手枪掉进马桶池里,给水浸透了。
“该死,担心什么来什么。”
他气得眉毛一翻,跳下来,将婴儿放在马桶边的墙脚,柔声道:“小东西,乖,先委屈你在这儿呆片刻。”
从马桶池里捞出湿淋淋的伯莱塔92F手枪,他扳开墙边的储物箱盖,动作娴熟地把枪折散成几大块,摊放在箱盖上面,然后掏出一根手帕,快速地擦拭着零件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