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沉。
冯帆等人都已经睡下。
月光洒在青云轩内，一个人影孤寂地站在庭廊上。
“怎么还不睡？”
杨婉清走过来，将大衣搭在凌云的肩膀上。
凌云早就听出是杨婉清的脚步，头也没回道：“想些事情，睡不着，你呢，这么晚还不休息又是为什么？”
杨婉清立在凌云的身侧，与后者一同看着汪汪的池水。
“就是觉得大家都变了个样子，物是人非。”杨婉清感叹道。
凌云偏过头，看着被月光照耀的杨婉清的侧脸，说道：“这段日子，难为你了。”
后者跟着自己来到京城，与杨家可以说是决裂。
最亲近的闺蜜孙菲菲也因自己的缘故身死，说起来算是孤家寡人一人，凌云扪心自问，亏欠了杨婉清许多。
“难为我什么，公司也是我想要创立的，倒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杨婉清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开公司了，你要去做什么？”凌云问道。
杨婉清愣了愣，陷入茫然。
她一直以来，全身心都放在创立自己的事业上。
一开始，她就是为了改变自己在家族的地位，所以才一心想要将青竹公司做大做强。
而现在，则是沿袭以往的惯性，猛地被凌云这么一提，除了管理公司，她一时还真想不到自己能做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道。”
凌云笑了笑，他抚了抚杨婉清的秀发，说道：“等事情忙完，我们可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海子不是有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杨婉清迟疑地问道。
凌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会有的。”
杨婉清扭过头，和凌云对视着，眼睛忽闪忽闪。
凌云福灵心至一般，揽住后者的肩膀。
杨婉清身子颤了颤，小心翼翼地将靠在凌云的臂弯里。
“婉清.”凌云欲言又止。
杨婉清仿佛察觉到什么，带着颤音回道：“嗯？”
“没，没什么.就是想喊喊你。”凌云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杨婉清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只是头靠得更紧了。
“咳咳~”
静谧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杨婉清如受惊的小鹿般跳了出来，脸上浮现出慌乱之色。
“应该是三叔的声音，老毛病了，回头得送他去医院好好养一养。”凌云解释道。
“我，我先回去了。”杨婉清的声音细如蚊声。
话罢，杨婉清红着脸离开。
凌云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眼下时局混乱，武三家如巨石般压在凌云的心头。
四大世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赵氏集团和魏忠父子，凌云哪敢有心思谈情说爱。
他什么都不能给杨婉清承诺，自然也就不敢招惹。
只能希望，希望自己所说的未来能够有机会到来。
正当凌云想要转身回房之时，突然一道人影自花卉中一闪而过。
“什么人！”凌云喝道。
那人影却是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向外跑着。
凌云一个跃起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