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郡城,巍峨雄阔的殿阁内,两侧案桌前,数名男子端坐。
殿内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几人相谈甚欢之际,又有三人自外而入。
“见过孙前辈、姜前辈、梅前辈。”几人连忙起身,相继行礼。
三人正是东莱郡联军最高指挥孙荣轩、姜一心、梅玉林。
“如今盘踞东莱郡的叛军主力已被消灭,只剩一些在逃的散兵游勇,掀不起什么风浪,东莱郡的战事已经结束,将士各自解甲归田,咱们这些人也应该享受享受了。”三人行至主位并列而坐,孙荣轩面带微笑说道。
殿内涌出一阵轻快的笑声。
“诚如请柬上所言,今日邀请各位道友远来,乃是为了追功论赏。诸位能在患难之际不离不弃,坚决抵抗叛军,甚至有不少道友都是拖家带口,随我们一道撤军至天泉县。”
“如元贤县司马氏一族,玉关县风行宗,左棕县商氏一族等等,忠贞之心众所明见。”
“夫行军用兵之道,功必赏,过必罚。对于叛逆顽固分子,如星月宗、刘家等诸多势力,本部已将其彻底铲除,宗派山门连根拔起,修行世家抄门灭族。”
“而对于在座的诸位,本部也少不了论功行赏,目今联军各部队伍已回归各宗派,接下来重心将会放在恢复本郡往日繁荣,那些被除名消灭的世家和宗派留下来的辖地和资源产业不可空置太久,今日请诸位来,就是商议如何分化。”
“之前我和姜道友、梅道友已商议了一个初步的分化方案,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
孙荣轩拍了拍手,一名弟子拉下众人后方石壁上的红布,现出一张巨型的图册,正是东莱郡地形图,其上各种颜色鲜明,又有诸多大大小小的标记。
另一名弟子则将一本册子发放至每人手中。
“各人所分化的辖地和资源产业都在这张图上,亦写入了册子里,大家先看一看。”
众人皆翻起手中薄册,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翻阅书册的沙沙声响。
良久,下方一名男子皱着眉头道:“为何本宗分化的辖地只有玉关县三个城池,三十二处资源,而且这些辖地资源也不怎么样,可甘家却能分到云阑县五个城池,四十八处资源?”
“等等,邓道友,你先别说本府拿的多,三位前辈,晚辈也想疑问,凭什么风行宗、司马府、商府分到这么多资源,本府拿的连他们一半都不到,晚辈斗胆,请三位前辈给我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啊!我们天泉、云阑两县的世家和宗派可是全力支持了联军,联军是因为得到我们的支持才于连连溃败之中,在天泉和云澜站稳了脚跟,剿灭东莱郡叛贼,我们应是除了太玄宗、姜家和幽冥海组织外的首功,为什么我们分到的反而还不如这些附降的宗派和世家。”
“付道友,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什么叫附降的宗派?本府何时归顺过叛军?自刘家叛逆以来,本府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联军,直至叛军大军压过左棕县,本府亦抛家舍业果断跟着联军南撤,多少家当基业和资源被叛军糟蹋,现在多分化一点,也不过是对本府损失的合理补偿。”
“什么合理补偿?在座的哪个没有损失?哪个没有为联军建功效力?若论对联军的贡献,我们比你们只多不少。”
“贵宗安居天泉,除了出兵相助联军外,所属的资源辖地仍然在贵宗手中,而我们却是拖家带口,抛家舍业追随联军。石道友,请伱扪心自问,若是叛军攻下了天泉县,贵宗是否也能和我们一样,抛家舍业追随联军?”
“为什么不能,司马道友此言是何意?莫不是指责本宗有私通叛军之嫌?”
………
殿内,众人已经吵嚷成了一片,很快分成了两个势力,相互指责对方。
“诸位且先静一静。”姜一心摆了摆手,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我们的初步规划方案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第一,比较当初征调兵力时,各门各派出兵的多寡。”
“第二,比较各门各派在战场的贡献。”
“第三,比较各门各派死伤的人数。”
“像元贤县司马氏族,玉关县风行宗,左棕县商氏一族,皆是抛家舍业,拖家带口全部修士随军南下。在联军队伍中,他们出兵占比最多,在战场上伤亡最大,因此所分化的辖地要比云澜和天泉两县其他宗派及世家更多一些。”
“另外还有一点客观因素,像元贤、玉关、左棕这些被叛军占领之地,有大量宗派和世家附逆。此战结束后,其中大部分世家和宗派被除名消灭,因此空出了大量的资源辖地。”
“而云澜、天泉两县,一直由联军把占,作为联军反攻的大本营,此两县没有任何宗派和世家附逆,没有多余的资源辖地分化。”
“同为云澜和天泉两县的宗派与世家,彼此之间分化辖地也有多寡悬殊,原因就在于前面所说的出兵占比以及战场贡献和死伤人数。”
姜一心话音方落,下方一名男子便反驳到:“姜前辈,请恕晚辈直言。前辈此言,晚辈实在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