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又被自己否决了。
她又想:“辛慕苑也不是普通的女人,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怎么可能会先道歉呢?更何况,她把自己的位置摆的那么高,怎么可能会向我低头,向我认错?”
李诗蕤越想越生气。
究竟谁先认错这个问题就像是跌进了无限循环的深坑,她也像是钻入了牛角尖,怎么想都不对,怎么思索都没有结果。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辛慕苑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娘。”
李诗蕤的心突然化了,像无尽的黑暗中照入一束光,究竟谁先道歉都不重要了。
“嗯,”李诗蕤应了声,瓮声瓮气地说,“过来坐吧,外面冷,烤烤手。”
“好,谢谢娘。”辛慕苑小心翼翼地蹭过去,坐在火炉的旁边,半晌不说一句话。
李诗蕤与她时不时地偷偷看对方一眼,有时不小心对上就会着急忙慌地别开视线。
“让湛儿对我们死缠烂打,赖在这里不走的?”李诗蕤瞥了她一眼,问。
辛慕苑烤火的手一顿,偷偷瞄了眼谢湛,小声“恩”了声。
说完她担心李诗蕤会生气,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想这样会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谢湛总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我想你们一定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过了,所以我……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
李诗蕤:“……”她刚才的表情和语言很凶吗?怎么把她吓成这个样子了?
李诗蕤冷笑了声,道:“竟出馊主意!告诉你们,今日虽然你们呆在这里了,但是一个都别想给我上.床,全都给我躺在地上去!”
嗯?没有训斥,也没有赶?
辛慕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明白了李诗蕤的口是心非。
嘴巴上明明说自己很讨厌,可心里却高兴和甜蜜的不行。
“既然如此,我就再推你们一把!”辛慕苑心道,暗暗偷笑。
她伸手摸了摸并没有那么凉的地板,委屈巴巴又可怜地对李诗蕤说:“娘,地板好凉……”
“凉?凉什么凉!我看你就是矫情!能不能睡?不能睡连同谢湛你俩一起给我滚蛋!”才说两句话,李诗蕤就气的面红耳赤,但辛慕苑还是注意到她在发脾气的时候手指偷偷摸了摸地板,似乎是在确认地板究竟凉不凉。
辛慕苑委屈又害怕地缩起脖子,冲谢振傲使了个眼色,道:“不信你问爹呀,地板很凉,是不是?爹。”
谢振傲扬眉,敷衍地弯下腰摸了一下,道:“是很凉,这寒冬腊月天,二月份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睡在地上会着凉的,到时候还要咱俩花时间去照看他们两个,得不偿失。”
“行吧,既然你爹替你们两个发话了,今日为娘就特许你二人睡在床上。”李诗蕤嘴角微微翘起,下巴高抬,依旧做出一副傲慢的样子。
是夜,天色黑的透底,四人笔直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谁也没有说话。
谢湛就躺在李诗蕤的旁边,辛慕苑躺在谢湛的旁边。
“明日,我和你爹就要离开了,护国公府只剩你们两个了。一觉醒来,你们就是众人敬仰的护国公和护国公夫人,可要好好表现,为国效忠,爱戴百姓,不要丢了你爹和你娘的脸面。”半晌后,李诗蕤突然道。
“嗯。”谢湛应了声。
李诗蕤又道:“慕苑性子活跃,成为了护国公夫人还是要收敛些的,不然外人会觉着护国公夫人不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