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房间里,他们找到了一截只有三毫米的细若蚕丝的尼龙线、墙上溅上的一点水印(县令怀疑是毒,所以扣将墙皮抠下来与五个孩子的血液、辛慕苑的血液以及宋延安提供的碗碎片以及碎片上的水珠分别装起来命人快马加鞭送去最近的西部进行检查,同时写了一封书信送往帝京请求陛下派一名优秀的医师赶往花漠城)、窗台上有轻微的划痕。
另外,他们在宋延安房间垂直往下偏左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凹陷。
如果只是一场预谋,县令相信策划的人必定是个心细胆大、从容不迫的人。他将现场收拾的干净利落,但凡他们的人有一点不细心、不谨慎,就很难发现这些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也觉着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
但……
这些东西具体是不是“凶手”留下的犯罪证据,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县令不得而知,只能将东西暂且保存起来,继续搜寻下一个证据,心怀侥幸:说不定下一个证据可以将这些东西串联在一起呢?又或是推翻这些东西的存在意义。
突然间,县令的脑袋瓜里灵光一闪,继续问关于宋延安的问题:“如果照着你说的意思,他们是为了利用五个孩子来陷害你,又为什么要害宋延安呢?宋延安于这通计划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这完全就成了你推论中的意外与漏洞。”
辛慕苑双手背后,胸有成竹地看着他,问:“你说说你现在的想法。”
“切!”县令心里有些烦躁,辛慕苑看着他时的模样就像是在看思维简单的幼 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仿佛都在她的掌控中,县令非常讨厌这种感觉,这会让他看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说了。”
辛慕苑道:“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要说的就是我以为你要说的呢?先说说你的想法吧,正好我也看看我的猜测对不对。”
“你做了什么猜测?”县令问。
辛慕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做了什么猜测大可以稍后再说,你先说说你想到的事情吧。”
但是县令坚持要辛慕苑先说,无奈,辛慕苑只能无奈地自问自答,道:“你接下来肯定要说,我前面的话都是在撒谎,对吗?”
县令没有吭声,但是眼睛却在一瞬间眯了起来。
辛慕苑低笑一声,心里已经清楚自己猜对了,放心大胆地说起来。她道:“你接下来肯定要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剧,为的就是让你相信我,然后帮助我成功脱身,对吗?”
县令的喉头一哽,道:“你继续说。”
辛慕苑叹了口气。
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叙述的事情她不喜欢说,尤其是在除了谢湛以外的男人面前。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利用宋延安被袭击的事情制造出我的不在场证明,同时伪装出被我们都被袭击的状态,将我由凶手的位置转变为受害者的位置,尤其是宋延安身上的毒与我、孩子们身上的毒完全一样,而在场的人只有我能制作出这种毒,分析出这种毒,为自己提供最好的逃跑空间,对吗?但是你想想,当你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不是恰好印证了我写下的推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