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调任边防大员的消息传到西南藩镇。李固言坐在府衙大堂上,魏翔和薛尚都在。
李固言:“朝廷对于边防人事任用有变化。”他揉搓眉心。
“看来西南人事变动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他仰靠在椅子背上,一脸疲惫。自己真是老了,想想看人家和他儿子的年龄差不多,都镇守一方。自己是爷爷辈分的人。
昆仑士卒将一份朝廷通告交给魏翔和薛尚二人传阅。魏翔:“这个柳叶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怎么起个女性化的名字。他是什么来头,竟然跻身正三品大员的行列。”
魏翔十分不理解,这个人从来没听说过,怎么一跃成了节度使。要知道节度使的位置可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获取。
当然了人家要是出身好比不了,比如说皇室宗族,或者像河朔三镇子承父业世袭的人。其他的哪个不得要扒层皮才能混到节度使的位置。
石雄年纪轻轻就到了河阳任命节度使,咱们也不比较,毕竟石雄战功卓越,人家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脑袋悬挂在裤腰带上拼出来的。
这个柳叶凭借的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李固言也在琢磨。柳叶在皇城的时候,他见过这位年轻人,还在一处喝酒来着。
容貌瑰丽举止风流,这些只是风流书生的标配,不是封疆大吏的标配。
若是因为这个加分的话,他的乘龙快婿不遑多让。李固言视线落在自己的女婿薛尚身上,玉树临风儒雅中透着精干洒脱。岁月的历练,更让他有一份成熟稳重的魅力。
他的女婿坐在自己现在的位置上,完全能够胜任。自己带着女婿到京城露个脸,好像没什么反响。
薛尚面露沉思之色,他对于这位柳叶,内心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又不想去追究去验证去弄清楚的奇怪感觉。
他盯着朝廷通告上柳叶两个字,那两个字幻化成为他埋藏在心底的一双眼眸,带着嘲弄之意和他对视相望。
他闭上眼睛,不想在和心底那双眼睛对视相望。怎么会想起她呢。真是晦气,本来看到柳叶比自己年轻,资历阅历浅薄就被朝廷委以重任,就够晦气。
魏翔已经注视他半天。一贯维持儒雅风度,神色从容的薛尚,此刻一会闭眼,一会皱眉头,一脸纠结的薛尚,让魏翔感觉到好笑。
看到别人高升自己心里不自在,再装啊你倒是,装不下去了吧。
李固言:“你们两个怎么看待朝廷任命?”
李固言是要借此敲打他们两个,不要窝里横内斗了,要一致对外。否则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朝廷人事变动,根本不给你解释和准备时间,这个位置说话间就会易主,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你们两个内斗什么劲头。
有内斗的心思,多花费精力在治理藩镇上,让朝廷无话可说,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多好。或许这样,你们还有就地拔高的可能。
不管你们两位谁能发达,总比派遣诸如柳叶之流前来要好说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