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听着他的话，也是对着他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让你将那些东西换掉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还要将那害人的东西继续下去？你难道忘了你家里面那个至今还疯疯癫癫的白如意，她是怎么疯的吗？”
陈敏立马也是跪在了地上说道“师父，师父，我不能背叛掌门。那毕竟是掌门吩咐我做的，没有这个生意，也不会有粉雀楼……掌门如何做的血祭之术，我都学的差不多了。师父，你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欣对着他说道“所以人命就是可以开玩笑的吗？那场官司就已经是警醒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李凌峰都已经死了，这粉雀楼你又何必要畏手畏脚？还说不会让我失望，你做出来这些事，你叫我如何不失望？你叫我如何还要相信你？我是如何都没有想到，原来你们都在瞒着我，因为这里面的生意，我跟着师兄吵了不止一次。这些年，我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劝都劝不动，如今他不在，我连我自己的徒弟都劝不动了。这真是个笑话。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话。外人觉得我脾气古怪也就罢了，连你们也觉得我这疯子的话信不得是吗？”
陈敏说道“师父从来都不是疯子，师父做的都是对的。是我们不好，只是眼下，掌门所寄托的未必不是一线生机，谁也都没见识过，那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先前努力了那么久，被祝三吃里扒外弄坏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再试一次呢？万一，真的成真了呢？那对于我们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左侧脸颊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陆欣对着他说道“你是担心什么？寇孟他逼你了？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送到那边的血可以用别的血来代替，什么血都好，只要不是人血就好。牺牲了这么多人，我不想再让这里成为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陈敏对着她说道“师父不愿做刽子手，那徒儿愿意做。”
陆欣诧异的看着他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敏说道“粉雀楼不留人的规矩，一直以来都有，这些人原本就是被我们强留下来的人，做到今日已经是不可回头了。已经不能回头的事情，无论怎么变通，都是无法挽回的。师父即便内疚，也换不回死去的人的性命，而我们受伤的债，也不是这一次两次的善心就能相抵。师父，我们已经是不能回头了。掌门说得对，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
听着陈敏的话，陆欣也是颤抖着对着他说道“什么叫不能回头？你告诉我，还有为了一个死人伤天害理，这就是我们要走下去的路吗？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不想了！我的那些师兄师姐，为了大义牺牲，为了武林的未来牺牲。换来的结果便是留着我们这样的人，祸害他们。我们跟城渊又有什么不同？拿着别人的鲜血来圆满自己的私心，这样做的我，到底还有没有做人的良知？我们这么做，又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陈敏眼睛里面也是带着泪，他看着陆欣说道“师父，咱们不能回头，那些人不会因为你一时的善意就会改变看法。掌门现在没有音讯，多半是找不到了，恐怕那道法归一的湛渊子来此，便是为了这件事。说不定，他们这群人来这边，就是为了粉雀楼而来。”
陆欣听了他的这番话，也是哑口无言，她眼瞧着陈敏这般如此，也是指着他说道“你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陈敏上前也是说道“师父，师父，为什么你非要执意如此。徒儿是为了蝉阳教的未来，徒儿想的全是为了蝉阳教啊。”慌张的人也是立刻拉住陆欣衣袍下的裙角。想要唤回那坚定不移的人的心思，但可惜陆欣立刻甩开了他的手道“别碰我。”
那带着冷意的目光，夹杂着从未有过的失望，第一次，他在师父的眼中看到了属于这样的眼神。
那种不屑带着鄙夷的神色，让他变得更加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