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婆子撩起衣摆来擦眼泪,旁边的林氏也捂着脸哭:“可怜我小姑子啊,才刚定亲,就遭到这样的事情,昨晚照顾了我那妹夫一晚上,我们也都听着我那妹夫在屋里一晚上疼得没睡。”
“乡亲们啊,你们说,我那妹夫和我小姑子都是好人,可好人没好报啊,遇到这两个心黑的王八蛋,真是性命和后半辈子都搭进去了啊!我家小姑子,又懂事又能干,这么好的姑娘,就因为他们,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呢?你们说,我们这当爹娘,哥嫂的,怎么看得过眼?要是我们不来为妹夫和小姑子出头,他们脸皮嫩,念着旧情,这么大的亏就白吃了啊……”
金斗和金壶干不来自家奶和自家亲娘这种高难度的戏精工作,只蹲在那里,低着头捂着脸,表现得很颓败就行了。
王永贵是碰瓷经验丰富的人,各种情况都遇见过,像如今这种,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的时候常有,他也非常淡定的躺着,还趁着大家不注意他,偷偷将屁股底下膈到自己的两块小石子给偷偷的掏了出来,然后舒舒服服的躺着,听自己亲娘的表演。
一边忍不住心里品评一下,最后得出结论,姜还是老的辣,自家亲娘简直是为干这个而生的,瞧瞧她一开口就占了上风,那姓秦的到现在都被压制着。
还有一个姓张的,到现在都还没出面,想必也是不敢出来。
王永贵忍不住畅想了一下,当初要是带着亲娘张婆子去碰瓷,那只怕是早就发家致富了……
此刻没人管还躺在地上的王永贵想啥。
都被张婆子这一番哭,加上林氏的哭诉,也心有戚戚然起来。
尤其是那心肠软的女人们,好几个都忍不住擦起了眼泪,看王永珠这人才,这样貌,这般的好姑娘,就被老秦和老张给害了。
都是为人父母的,换做自己的孩子遇到这事,当爹娘的只怕都要来拼命了。
有那厚道的人,就忍不住上前了:“老秦,你们这事做得也忒不地道了?你们那徒弟,我也见过几次,长得挺俊俏一个后生,常常的给你们提些猎物和酒水糕点来。人家又不是不给你们养老,你们咋这般狠心?这一下子就毁了两个孩子了,你们这是为啥啊?”
“是啊,老秦,你平日里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莫非有什么苦衷不成?”
还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故作公平的问。
秦猎户此刻还能说啥?什么都不能说,只冲着放才说话的人点点头,冷冷的道:“清者自清,这药是他宋重锦自愿喝下去的,怪不得我们!再说了,这其中好多纠葛,不足为外人道也,反正我跟老张两人问心无愧!”
“放屁!什么清不清的?还什么这里面有什么什么葛?有本事跟老娘把话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装什么神神叨叨,跟你们讲,今儿个,你要是不给老娘个说法,别怪老娘……”张婆子虽然听不太懂秦猎户拽文,可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
气得一下子站起来,指着秦猎户的鼻子就骂。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什么东西撞到的一声闷响,然后大家都看到王永珠突然伸手,在半空中一抓,然后露出痛苦之色来。
金斗和金壶一惊,忙要扑过来,被王永珠呵止道:“别过来,守着你们奶!”
然后缓缓的摊开了掌心,白嫩的掌心里一颗滴溜溜的铁弹珠在打转,几根手指却被擦破了皮,湮出血来。
“秦猎户,怎么?怕我娘将你们为何要毒瞎宋大哥的真实目的说出来?所以你想杀人灭口?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居然就敢行凶,这个秘密对你们来说,就这么的重要?为了不被泄露出去,宁愿沾染上人命?”王永珠冷冷的看着秦猎户。
秦猎户脑子一片空白,他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找到了机会,对张婆子下手,可居然被王永珠给化解了?
他立刻敏锐的意识到,这王永珠是真的深不可测,居然能徒手接住自己的铁弹珠,这可是他的看家本领,几十年未曾丢下,例不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