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院里头,那些女人的心思可毒了,而且她们都在国公府后院十几二十年了,那是她们的地盘。你们初来乍到的,可得好好防着,不然吃了亏都不知道找谁去?尤其是永珠,她是个晚辈,上头还有国公夫人和姨娘,一个孝字压下来,你们有苦都说不出来!”
说到这个,顾子楷也充满了忧色,这后宅争斗,杀人不见血,最是能消磨人,永珠乡下长大的,哪里见识过这些?得吃多少暗亏?
皱着眉头好半天,才道:“难得长楠今天说了句人话,他担忧的极是。不如这样,要是你不介意,我从我娘身边,要一个教养嬷嬷过来,也帮你们看着些?”
历九少一听,顿时不干了:“什么叫我难得说句人话?九少我说得句句都是人话!你娘身边的教养嬷嬷有啥用?你顾家的嬷嬷能管得了宋家的事?依我说,不如我想个法子,去宫里求德妃娘娘,给永珠赐一个嬷嬷下来。有宫里的嬷嬷压着,就算国公夫人也要给几分面子。”
宋重锦十动然拒了他们的好意,自己一家三口去国公府走得可就是没规矩的路线人设,这弄个嬷嬷来还怎么玩?
历九少急眼了:“你这人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要看着永珠受那些女人的折磨不成?”
还是顾子楷冷静,看宋重锦这个样子,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捂着历九少的嘴,冲着宋重锦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们先告辞了,等你认祖归宗后,国公府肯定要大宴宾客,将你介绍给大家,咱们以后见面有的是机会!”
说着,拖着历九少就出了门。
历九少被捂住了嘴,还努力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发出呜呜的声音来,一双眼睛拼命的瞪着顾子楷,一双手还努力的想掰开顾子楷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只可惜他力气不够,被顾子楷跌跌撞撞的给拖了出来,那松了手。
历九少自觉丢了颜面,又担心王永珠,也顾不得是在外面,“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他是不知道后宅凶险,咱们不知道?真要有什么,到时候受罪的都是永珠,他倒好,在前头被国公爷捧着——”
“你给我闭嘴!这是宋家的事情,我们有什么资格插手?你我是什么身份?怎么管人家后宅的事情?说话之前动动脑子好吗?”顾子楷冷着脸呵斥道。
历九少一顿,也冷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的回头看了一眼宋家,冷笑一声,甩手就走了。
这都被老余头看在了眼里,回去吞吞吐吐的跟宋重锦一说,宋重锦只要他闭紧嘴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老余头吓得忙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会乱说一个字,才惶惶然退了下去。
荆县那边的同窗初听这个,都十分的惊讶,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知道这宋重锦恐怕以后就是一条鲜花着锦的青云之路,大家以后恐怕都要多多仰仗他了。
因此,不管心里如何想着,面上都还稳得住,一个个都风度翩翩的恭喜宋重锦父子重逢,认祖归宗。
还说过了年,无论如何要邀上一席,大家好好给他庆贺庆贺。
宋重锦只得含糊着答应了。
等到腊月二十六,一大早,宋弘就派了心腹亲兵赶着马车,来宋府门口接人了。
提前一晚已经通知了宋重锦这边。
宋重锦他们一夜都没怎么睡,早早的就起来,又检查了一下行囊,才吃了早饭,老余头就来报,说国公府的人已经到门口了。
宋重锦点了点头,那老余头才将人给请了进来。
亲兵领头的是宋弘最心腹的贴身侍卫头领,宋五,跟在宋弘身边已经快三十年,为了宋弘是出生入死。
极为得宋弘看重,不仅国公府,就连外头都知道,这个宋五,是卫国公宋弘的左膀右臂。
由他亲自带队来接,这份量自然不同寻常。
这架势,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卫国公极为看重宋重锦。
若是府里的其他公子,看到宋五,还要尊称一声五叔,也显示对宋五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