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听着金壶的控诉,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她却只想笑。
张婆子也没忍住:“你傻啊?你在外头还跟着人家跑商队,你是咋跑的?连饭都混不饱?好歹还是你老姑和姑爹的船,你就混成这个怂样?”
金壶委屈极了:“奶,老姑,我这不是也为了咱们王家的面子么?被人当饭桶我难道有脸不成?”
张婆子一听,小样,你膨胀了是吧?都敢顶嘴了?
伸手就拎过金壶的耳朵,叭叭一顿训。
王永珠看着张婆子这般活力十足的样,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娘离开了京城,果然压抑的性子就复原了。
一路热热闹闹的到了杜家门口,太阳刚下山。
管事从下半晌就在门口守着,看着马车到了,忙迎了上来。
“小姐和老太太来了,快里面请,咱们夫人和老爷等候多时了。”
说着就要在前头带路。
王永珠摆摆手:“不用了这么麻烦了,师父家还用得着你带路?我给师父和师娘带了些路上买的土特产,不值什么钱,就图个新鲜。还有我这带着对几个人,也麻烦给安排一下。”
管事的忙躬身答应着下去了。
径直进了后院,杜老太医和齐夫人正和杜使君说话,听到人说王永珠他们来了,还来不及说让人请进来,王永珠就已经和张婆子进来了。
张婆子和杜老太医、齐夫人见礼完毕。
王永珠就上前,砰砰给杜老太医和齐夫人磕了几个头,还不等杜老太医喊起,就自己站起来,搂着齐夫人的胳膊就喊:“师娘,我好想你!几个月没见,师娘你都瘦了,可是想我想瘦得?咱们娘俩真是心有灵犀,您看我想你也想瘦了——”
说着还伸出自己的胳膊来给齐夫人看。
齐夫人被哄得合不拢嘴,“是是是,都是想你想瘦的!”
杜老太医忍不住翻个白眼:“你那是抽条!张嘴就会哄人,也就你师娘吃你这一套。”
王永珠早就不怕杜老太医了,只冲着齐夫人挤眉弄眼:“师娘,我师父这是吃醋了,我想您了没想他呢!”
齐夫人扭头看一眼自家老爷那别扭的样子,附和道:“对!他吃醋了,咱们别理他!”
一面就拉着王永珠嘘寒问暖,问路上辛苦不辛苦?又说杜使君给他们一路添麻烦了,又谢张婆子。
一时说得一团热闹,和气融融。
杜使君傻眼了,自家祖父一贯是严厉的,就是祖母也不是慈和型的,影响中的祖母,看着自家娘的时候,几乎都是皱着眉头,带着几分忍耐。
这般宽和纵容的模样,还真没见过。
再回想在码头上,自家祖父也是一眼先看到小师姑,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忍不住就心酸起来。
这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王永珠是他们亲生的,自己是捡来的呢。
金壶十分淡定,在七里墩的时候,自家奶偏心自己老姑那模样,比起这个来,只有更偏心看中的,他早就习惯了。
再看杜使君那傻样,忍不住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才这么点小阵仗就受不了了?以后还会有更让你受不了的。
分宾主坐下了,杜老太医最关心的还是王永珠和宋重锦到京城发生的一切,虽然有书信往来,可终究不够详细。
这一去几个月,宋重锦中进士也就罢了,如何认父亲,又如何成了世子,还有和顾家认亲仪式,发配赤城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