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瞟了一眼,顺势就收入了袖袋中,然后又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示意吴婆子递给了袁家二少爷:“我不占人便宜,这五十两银子的身契钱还给二少爷。”
袁家二少爷到底没脸接这个钱,拿袖子捂着脸,去了。
吴婆子将银票放到了袁夫人面前,冷笑道:“袁夫人可要收好了,别到时候说咱们夫人没给银子!”
旁边就有女眷道:“有咱们作证呢!夫人是出了五十两银子买下来的!袁家二少爷亲自给的身契!”
袁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把银票给接了过来。
办完这事,王永珠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
这才走到院子中间,环顾了一下四周,“今儿来的有些急了,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袁夫人勿怪!我这人年轻,沉不住气,一听到有人往我身上泼脏水,就坐不住了。”
“袁夫人也不用自责,这毕竟是上了年纪了,精力不济了,所以这对后院一时疏忽了,管教不到,也是有的。我虽然年轻,却最是能体谅人的!”
“再者,将来咱们还要日常相处的,我家大人初来乍到,又要管理县城事物,还要管理马场事务,日后还需要袁大人多多襄助。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就这样罢了!也是给袁大人一个面子。”
“行了,这天也好早晚了。我们也就回去了,不叨扰袁夫人了!改日再请袁夫人和各位夫人聚聚!”
说着拔腿就要走。
一干女眷忙跟在后头。
走了两步,王永珠突然想起来什么,顿足回头道:“哎呀,差点忘了一件事!”
看着众人都看着她,这才一笑:“先前那传的闲话里,别的都是假的,唯有一句是真的!我这个人呢,倒真是善妒!自家男人是断断不允许身边有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女人的!”
“今儿我就把话放这里,各位夫人听了,回去也都帮我传出去!就说我说了,若是有谁看上我家大人,想自荐枕席,或者什么送上门来为奴为婢的,尽管到县衙后院去找我。”
“只要肯先签下卖身为奴婢的死契,然后送到庄子上去当牛做马个几十年,熬到死在我后头了,就有希望了!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多多益善哦~”
说完,搀扶着张婆子,头也不回的带着一干丫头婆子,还有金钗,一阵风似的去了。
诸位女眷面面相觑了好半日,才回过神来。
纷纷咂舌不已,屁颠颠的跟着去了。
满院子,就留下袁夫人和一干下人。
好半日,那下人壮起胆子上前来:“夫人?夫人?”
见袁夫人半日不答,轻轻一推,袁夫人眼睛一翻,整个人倒了下去……
袁家下人一窝蜂的扑上去,乱成了一锅粥。
且说王永珠这边,她们前头马车一路往县衙后院回去。
跟在后头的女眷,三三两两的挤在马车上,都在议论今日这位县令夫人所作所为。
“没看出来,咱们这位夫人倒是个直爽的性子!”
“可不是!说的话我就爱听!我还以为南边的女人都喜欢给自己男人纳妾呢!没想到也有夫人这样的!”
“再想想前头那一个,自己给县太爷纳妾不说,还唆使让咱们家男人也纳妾!简直不是人!”
“以后我们家男人要是敢动这歪心思,我也学夫人,先让那外头的小贱人签个卖身死契,然后让她到庄子里去耕地种麦子去!”
“妙啊!这主意好!以后咱们都这么学——”
……
一时这些女眷们个个都拿王永珠当了自己人。
要知道,西北这一块因为男女都彪悍,加上战乱,生活条件不如南方富庶,少有纳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