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毕竟是高家的私事,就算高大人真等不了一年就娶了新人,顶多也是私德有亏,外人也管不得,顶多说两句闲话罢了。
再者这位高大人在朝中也不过担任闲职,清贵是有的,权利并无,碍不着别人什么事情,谁吃饱了去管他?
更何况这个世道对男人更宽容,只怕更多的男人背后羡慕高大人如此风流呢。
再过些日子,只怕除了高氏,世上也就无人再记得荣宜县君了。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大家互相看一眼,都叹息一声,还能如何?
荣宜县君停灵了七日才出殡。
出殡路上,真是白茫茫一片,天上地下都散漫了雪花一般的纸钱。
道路两边,不管是看在高家的面子,宋家的面子,或者说是宫里太后的面子,满朝文武,和高家只要略微有些关系的,都设了祭棚。
倒也是死后哀荣热闹,让京城人很是感慨了一番。
入土为安。
除了高家本家人,其余的亲朋好友也都散去各自家去了。
这七日,大家每天都早出晚归,累得不行。
回家后,王永珠只吩咐,将饭菜送到各房各院去,也就不管了。
歇了一日,荣宜县君留下的那些家当,按理该分一分了。
一般来说,荣宜县君的嫁妆,头面首饰衣裳,那都是属于自己闺女的。
当初的嫁妆,都有单子,倒是没什么难处。
就是荣宜县君的私产,估计有些争议。
这个处理私产,宋弘是不想去沾惹这些东西的。
财帛虽好,可卫国公府并不缺钱,而且万一沾染上了,被人传出不好听的,说他肖想高家的财产,那名声就不好听了。
因此一大早,宋弘早早就找了借口,去上朝了。
留下高氏,脸色变幻了半天,让将王永珠请了过来,让她陪着去高家。
王永珠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荣宜县君的私产跟她有什么关系?
因此只推拒,说她不适合过去。
笑话,再同情高氏,不代表要将自己给牵扯进去,宋弘都不沾手,她干嘛要接手这个烂摊子?
高氏咬咬牙:“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我也并不需要你到高家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只陪着我走一趟就行,该准备的,该带的人手,我都预备好了。”
王永珠更奇怪了:“既然如此,夫人自己带着人去就是了,何必叫上我?夫人也知道,我这身份去了高家,岂不是让人闲话?”
高氏苦笑,她也是没法子了。
母亲这些年,因为身体不算太好,已经很少进宫,和太后的情分也淡了。
这次母亲死了,太后倒是想起来了,派身边的嬷嬷来,也算是全了最后的一点脸面。
当时也留下话来,只说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一声,太后慈和,不过分的事情,也能答应。
高氏为了得到治丧的权,让荣宜县君走得体面漂亮,已经去求了太后。
太后念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倒是也答应了。
不然,高家虽然如今没以前的地位了,她虽然是卫国公夫人,可到底还是高家的女儿,这般打娘家的脸,以宋弘的为人,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能那么顺利,还不是因为太后发话了。
可这种情分,消磨一次就少一次。
先前还能说高氏一片孝心,并不算太出格,太后能答应。
可高氏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怒气,今天去高家,一是分荣宜县君的私产,二来,就是去替母出气的。
钱财之类的,她并不看在眼里,这些年,母亲早就有预感准备。
很多值钱的庄子,田地还有铺面都已经转到了她的名下,她名下的财产,就算是八辈子都花不完。
她在乎的是钱财吗?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