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报那电话是一名新兵打的,第一次发官报,没经验,措辞不准确,赵家的管家也是关心则乱,一个敢说,一个敢听,结果就造成了这种误会。
幸好只是一个误会。
赵周韩进了抢救室,大家都在外面等。
伍泰哲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下,原来,赵周韩只是接受了一个米国军官的挑战。
两人在十年前的军运会上遇到过,当时在个人全能赛上赵周韩拿了第一,他是第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甘心,一有机会就向赵周韩发起挑战,但每一次都失败。
从射击到拳击,从跳伞到散打,从军事五项到铁人三项,那位军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是不死心。
这一次,安静了三年,就在大家都以为他终于放弃了的时候,突然又发来了一封挑战信,还是一封抄送到国际军事体育理事会的公开挑战信。
接了,那就得迎战,不接,那就是畏战。
他从不畏战。
这一次,那位军官向他发起的挑战项目是近身搏击,直接就是拳对拳肉碰肉的较量。
说这些话的时候,伍泰哲是用一种无比自豪的语气说的,听得老太太和周成城也热血沸腾,“这一次,他以为自己在体型和力量上占据优势,自己又有备而来,肯定能挑战成功,结果,哈哈哈哈,他还是输,丢脸丢到全世界去了。”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真是不自量力,就算要比赛,也得公平啊,怎么能连个准备时间都不给?幸好我孙子厉害。”
“可不是,白送了一个三等功给老大。”
老太太又开始凡尔赛了,“三等功好啊,家里就缺一个三等功,这下,集齐了。”
“……”
赵周韩受的都是外伤,看着好像很严重,但全是皮肉之伤,养一养就没事了。
他一出手术室就是清醒的,或者说,他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也知道家人们来了,就是当时情况太乱太急,他没机会跟她们说上话。
病房里,赵周韩全头全脸都被包着,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嘴巴,四肢也都有绷带缠着,有些地方多点,有些地方少点,像一具木乃伊,怪吓人的。
大家商量了一下,只留池小叶在病房里照料,其他人全都撤,回家的回家,回部队的回部队。
果果依依不舍地拉着妈妈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爸爸到底怎么了?”
池小叶没开口,倒是赵周韩先开了口,“爸爸没事,就是打了一架而已。”
果果躲得远远的,质问道:“爸爸,打架是不对的,你为什么要打架?”
赵周韩一顿,一时语塞,说话牵扯着面部肌肉,有点疼,于是,他只好说:“跟奶奶回家吧,回头爸爸再跟你说,可精彩了。”
池小叶蹲下来与儿子同高,说道:“放心回去吧,爸爸没缺胳膊没缺腿,拆了纱布后照样可以陪你踢足球。”
果果懂事地点点头,过去牵住奶奶的手,乖乖地跟爸爸妈妈挥手再见。
大家都陆陆续续走了,走之前,每个人都会向赵周韩说一句“恭喜”,连老太太也是挂着自豪的笑容离开病房的。
“砰”的一声,池小叶没客气,把病房门关得巨响。